沈茴急急向后退。裴徊光瞥一桌椅,把目光落在沈茴乱糟糟的头发上,不知道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裴徊光本想嘲笑她胆子小,瞧她可怜样子,改了,夸赞:“自我保护意识不错。”沈茴吸了吸鼻子,别委屈地说:“衣服穿得好难受。肚子好饿。我要沉月,拾星行……”他欺负她,她都不哭。下因为半日没吃好穿好,竟红了睛。裴徊光反手将房门关上,到沈茴面前,将她的衣领扯开,惊讶地发现沈茴的锁骨处微微泛红。再寻常不过的衣裳,竟只是因为料子粗了些,就将她的身子磨红了。真是娇贵的小东西。裴徊光笑了:“娘娘今日没出门,衣服穿着不舒服不知道自己换回去?非要咱家给你更衣?”“昨天穿的衣服?还没洗过呀。”沈茴音闷闷的。穿过的衣服,还没有洗过,怎么能继续再穿?裴徊光有些语地说:“左右人,娘娘就不能把衣服脱了光着如何,若是冷就用被子围着。”光着?怎么可以。“那要是坏人闯进来怎么办?”沈茴说出顾虑。她拧着眉瞪裴徊光:“分明是你准备的衣服不好!”长么大,头一遭被饿了一天。沈茴好生气,甚至想跟他吵架。“啧。”裴徊光呵笑了一,用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行了。现在赶紧脱了罢。”最后,沈茴身上的衣服还是被裴徊光扒下来的。从里到外,一整身。沈茴缩进床角,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眼看着裴徊光要出去,沈茴急了:“你要去哪呀?”“咱家伺候不周,免得娘娘降罪。自然是给娘娘重新买衣服。”“不行!门栓都被你弄坏了……”这下连锁门都不行了。她连衣服都没穿,裴徊光要将她独自丢在这里?裴徊光沉默了。原来不带下人,自己带个女人这么麻烦的?裴徊光站在床边,俯下身来,凑到沈茴耳边,低声说:“娘娘再烦咱家,咱家就把光溜溜的娘娘用一根绳子绑着,从窗户吊出去。”“你吓唬我。”裴徊光不咸不淡地啧啧两声。沈茴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直接抱住裴徊光,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呜呜:“已经好害怕了,别吓我了。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裴徊光神色微顿。他视线下移,落在沈茴原本皙白的脊背上。雪白光洁的背,如今有几块粗布擦出的红痕。裴徊光不由抬了手,将手掌贴在沈茴的脊背轻轻拍了拍。最后,他拿了一身他的衣服,给沈茴穿上。又喊店小二上来,换了一间门栓完好的房间,带沈茴过去。裴徊光的衣服穿在沈茴的身上实在是太大了,行动又不便。沈茴觉得有些失仪,不愿出门。即使只是几步之遥,也是裴徊光抱过来的。纵使没人认识她,她也要把脸埋进裴徊光的怀里,藏起来。裴徊光将缩在怀里的沈茴放下来。等店小二将饭菜端上来,陪沈茴吃了些。沈茴的确是饿了,小口小口吃个不停。裴徊光瞧着她即使动作快一些也依旧优雅的吃饭姿态,开口:“若是咱家半路将娘娘丢下,娘娘恐怕连三天也活不下去。”沈茴琢磨着裴徊光这话。她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活不下不至于,但是的确很容易落得不好的下场。最后,沈茴得出结论——这一路可得把裴徊光好好哄着!她去摸摸裴徊光的手,挑着眼尾对他温柔地笑:“掌印一会儿出去多穿件外衣,小心着凉。”裴徊光略嫌弃地瞥了瞥沈茴贴在他手上的小手。倒也,没推开她。裴徊光一直等到沈茴吃完东西,让店小二上来收拾了,才再外出一趟,给沈茴买衣服。沈茴仍旧是在裴徊光离开之后,立刻锁了门,又拉着桌椅将门抵上。不多时,裴徊光便回来了。比沈茴预想得快一些。她巴巴迎上去,去看裴徊光给她买回来的衣服。寻常的布料衣衫,倒也不是粗布。裴徊光不仅给沈茴买了衣服,还带回来一瓶药。虽然她身上粗布擦出的红痕过一晚就会消了。但裴徊光不太能忍受她完美的雪肌之上有那些痕迹,要立刻除掉。“一会儿洗个澡,给你上药。”沈茴犹豫了一下,拒绝:“不想洗澡……”裴徊光瞥她一眼,顿时了然。她定然是嫌弃客栈的东西不是全新的,不愿意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他还打算在容阳再停留几日,可沈茴明显很不适合人来人往的客栈生活。看来,明日得买个私宅。“行,那把衣服脱了。”沈茴视线越过裴徊光,见房门落了栓,才朝床榻走去。裴徊光的裤子穿在她身上,长长的裤腿堆在地面。她拽拉着裤子,走得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