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皇帝沈崇,竟然会姜雪卿做到这个地步。卿卿,你的父皇,很爱你。时野目光坚定的看向皇帝沈崇,“圣上,臣与您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殿下。”有了皇帝沈崇的支持,一切就更加好入手了。时野眸光一转,薄唇微启,“圣上,宁国国主狼子野心,早有了一统三国的念想,此番江湖上流传出,得龙眼者得天下的流言,无非就是要搅浑这趟水,为开战做准备。”顿了顿,时野又继续道,“据臣的调查,这送来的六皇子,是宁国国后的嫡次子,也是宁国国主最喜爱的孩子,把六皇子送来当质子这件事,本就透露出诡异,期间必然有诈。想必,是为了“龙眼”而来。”皇帝沈崇还没病到老糊涂,他头脑也非常清晰,很快就分出了所以然。他的眉宇微凝,轻咳一声,“朕早已知晓宁国国主,有其他的目的,如今朕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必须把这事给提上日程。”皇帝沈崇面容顿时凌厉起来。他又接着道了一句,“明日,朕会拟一道圣旨,把宁国质子独孤沅给遣送回宁国,一但他出了大殷国的边界,剩下的就看时爱卿的了,可别让朕失望了。”这是皇帝沈崇给时野,最后的一道考验。“臣定不会辜负圣上的用心。”时野勾了勾唇角。有了皇帝沈崇的帮助,时野可以放开手脚去做。独孤沅,你的死期不远了。----分割线——二更天。独孤沅的府上灯火通明。主子没休息,府上的下人们,睁着一双困乏的眸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尤其是主子方才在房间,发了好大一通火气,还把东西给砸的稀碎,更叫这些下人们,打起二十分精神,大气不敢出。他们都是见识过主子的疯养,不敢在这时候,触了主子的霉头。不然,怎么死得都不知道。独孤沅的房间,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忽然,房内彻底安静下来。更让守在外边的下人们,提心吊胆。纷纷在想,该不会主子把房间内的人,都给杀了吧?那下一个,不会就轮到他们了吧?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的。跟在这样随时会发疯,喝人血的主子手底下干事,每天都离死神很近,随时会没命。房间内——整个房间内,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完了。跪在低下的好几人,动也不敢动。手臂,大腿,脸上,脖子的位置,均有受伤的痕迹。渐渐地,独孤沅双眼空洞,十分安静的坐在矮榻上。等主子猩红的眸光褪去一些,情绪也有些稳定后,跪在地上,手臂伤口不断流血的几名手下,才有人敢开口了,“主子,在宫里的密探,冒死传出来的消息错不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若是等次日一早,宫里的人,带着皇帝沈崇的圣旨过来宣读,那他们的行踪,就会变得十分被动,处于不利的位置。怕是还没等回到宁国国土,就被大殷国的人,给暗杀了。客死异乡。只怕他们在宁国的家属,也会被国主给迁怒,甚至有可能株连九族。六皇子独孤沅,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擦拭干净,“让一部分的人,先撤到十里长坡埋伏,再走之前,本皇要亲自去办一件大事。”“主子请三思,您有什么尽管交代属下们去办,何必亲自冒险。”若是六皇子出事了,他们如何跟远在宁国的国主交代。若是六皇子真有个不测,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只有死路一条!“呵,靠你们这群废物,本皇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六皇子独孤沅冷哼一声。他派的任务,十件有八件,是不成事的。要不是六皇子独孤沅,手里有这群手下的软肋,不然,他真的会想,这群人,是他国派来他身边当卧底的!“”一众手下无言。确实,他们多次任务失败了。主要是喜怒无常,又经常发疯的主子,交代的那些事,一件比一件棘手。偏巧他们运气也不好!------------姐姐,跟我回宁国他们能怎么办?时运不济啊。一众手下低垂眸子,不敢接话。“滚远点。”独孤沅合上匕首刀鞘,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眼。“是。”一众手下忍住身上的巨疼,不敢在主子的房间,多逗留一丁点的功夫。就怕主子反悔了,要了他们的狗命。等人一走,独孤沅拿起一个刺有两片竹叶的荷包,抵在鼻息间,狠狠地嗅了一口气。他半眯眸子,低喃道,“姐姐,就看你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