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个细心的人,有皇后照顾你,朕也能放心。”这些年来,皇帝沈崇没日没夜沉迷炼丹之术,倒是委屈了皇后了。“咳咳咳。”丝丝咳嗽声从皇帝沈崇嘴角溢出,他摆了摆手,不让太监去宣太医来。这些人,一丁点小事,总能闹出大动静来,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人。瞧着皇帝沈崇的面色不太好,身子骨似乎虚弱到强撑着。姜雪卿蹙了蹙眉头,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我在民间习得一点皮毛之术,要不圣上让我试一试?”“好。”皇帝沈崇听出了姜雪卿的担忧,知道女儿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心一暖,主动伸出一只手,轻咳一声,“那卿卿给朕把把脉搏。”他身体状况很差,要不是刚刚寻着了女儿,强撑着一口气,身体早就垮了。皇帝沈崇以为姜雪卿真如她所言,只是习得皮毛之术,根本探不到他身体的根本之症状。姜雪卿两指搭在皇帝沈崇脉搏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蹙紧眉头,紧抿唇瓣,脸色十分难看。她收回指尖,帮皇帝沈崇的袖子拉下来。“摸不出来也没关系。”皇帝沈崇以为女儿是什么都没号出来,有些不开心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有些不适的身体状况,反而开口先安慰姜雪卿道。“你们都下去候着,别让人进来。”姜雪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让伺候在身侧的太监宫女们,都退下。“卿卿,什么事这么神秘,要把人都遣退出去。”皇帝沈崇面容挂着慈爱的笑意,看着女儿开口道。“圣上,你的身体底子已伤透了,最多活不过一年。”丹药毒素残留在皇帝沈崇体内,已经开始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就算姜雪卿空间的灵泉水,也无力回天。一切都太晚了。若是早个一年发现,姜雪卿借助灵泉水,加上药物调理,还有一丝希望,如今,是一成希望也没有。勉强再撑个一年,已经是极限了。皇帝沈崇脸色一僵,是他低估了女儿的医术,以为他这具残缺,不会被女儿发现。他正色地看着姜雪卿,看着这个他和凤儿的亲骨血,满眼不舍,“既然卿卿你都探出来了,朕也不瞒着你了。”十八年前,在徐家和袁家的帮助下,他得以洗清罪名。被先帝从幽禁园放出来,他的心腹告知他。袁家的兵队在边关遭敌军埋伏,身边出现叛徒,导致袁家全军覆没。身怀六甲,已经快要临盆时的袁荣凤,情绪不稳,早产生下姜雪卿,大出血,弥留之际,命姜父姜母把尚在襁褓中的姜雪卿,送出京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终于等来的皇帝沈崇。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凤儿就断气了。瞬间,皇帝沈崇一头乌黑的长发,染上半百,后又听到苗疆有一种丹药之术,能让人起死回生。于是,皇帝沈崇保存了袁荣凤的尸体,潜意识觉得她还会有清醒的那一日。因此,日夜沉迷炼丹药,更不惜以自身龙体试药。才导致身体这般虚弱,只剩下一具空壳。姜雪卿看着皇帝沈崇的半百头发,目光移到他那双布满皱纹的眸子,心绪被触动了,竟喊了一声,“父皇。”------------朕准了“卿卿,你再喊我一声。”顿然,皇帝沈崇回忆的思绪被拉扯回来,耳边听到这辈子最动听的一句“父皇。”他指尖颤抖,眼眶泛红,怕自己是错觉,又怕女儿不愿再喊一声。主宰生杀大权十八载的皇帝沈崇,这一刻,心情十分矛盾,还带了一丝紧张。“父皇。”姜雪卿又喊了一声,口齿清晰,声线悦耳动听,宛如世间最美妙的音符,落在皇帝沈崇这颗饱满,对女儿满满父爱的心脏里。“哎,再喊一声,父皇愿意听。”忽然,皇帝沈崇笑的像个孩童似的,还想继续听。“父皇。”“父皇。”“父皇。”姜雪卿每喊一句,皇帝沈崇便发自肺腑地笑开怀。守在外边候着的一众太监宫女们,也听到了里头传出来的笑声。许久没见过这么开心的圣上了,还是公主殿下有法子,哄圣上开心。苏公公暗自摸了一把老泪,一脸欣慰。“去去去,别都守在这,都各自散开去忙活。”苏公公抬起兰花指,又怕吵到里头的父女俩,阴柔地声线,压到不能再低了。---里头,皇帝沈崇龙心大悦,又从自己的国库拔了一大堆宝贝,让人送去姜雪卿的殿内。“卿卿,你的未婚夫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刚入内阁的次辅时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