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多想什么男女有别的,直接扒拉开少年郎的衣衫,几下,就把人外头的衣衫给扒了,换上一件衣衫,十分心细的给他系好绑带,完美打上蝴蝶节。还有原身力气大,不然一通操作下来,估计会累的够呛。“好好休息,明早在过来看你。”姜雪卿把弄脏的被褥撤下,家里又无准备多的被褥,她只好把自己房间的薄被取来给少年郎盖上。等过几日得空了,再去添办一些新的用品。时野这一觉睡下去,便是足足三日后。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少年突然嘤咛一声,表情略带一丝苦楚,剑眉紧紧拧成一团,倏然睁开一双毫无温度的眸子,眼尾的红痣如血液般艳丽,狭长的眸底闪过狠厉,气场凌厉逼人。他怎么会在这?脑袋一阵接一阵的抽痛,时野修长的指腹抵在太阳穴位置,半合上凌厉的眸子,手法轻柔的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试图减轻痛苦。待疼痛的劲缓过去后,才思考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地方。他明明是在地牢,用刑法逼供舒盼儿认罪画押后,没了心中执念喝下毒药,为何一睁眼就在此处?时野怔怔的看着一双少年的手,记忆慢慢涌现。竟是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时野觉得荒谬之极!他从不信鬼神轮回之说,但这事真真切切发生在他身上,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与上一世不一样,但又一样。若是他早回来,娘也不会死!重来一世,他娘还是走了,这种重生意义何在!倏然,脑海里出现姜雪卿的脸,属于十几岁少年的记忆,一幕幕涌上识海,她的一颦一笑,肆意张扬的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本该掉落山崖身死的姜雪卿,在这一世,她还在他少年时的身边,一直温暖着他。时野忽然心涌起一股暖意。想要牢牢抓起这一抹温暖他的光。“咳咳咳。”忽然喉咙一阵发痒,时野没忍住,拳头抵住唇边重重的一连咳嗽好几声。这时,姜雪卿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送进来,见时野咳嗽不止,忙放下汤药,坐在床边沿,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少年郎的后背,如照顾一个孩童般精心,“怎么咳得这般严重,舒服点了吗?”挨得近了,女子特有的体香溢满时野整个鼻腔,毕竟这幅身子住着前世的灵魂,呼吸倏地一窒,狠狠得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眸,已恢复了一脸乖巧养样,“好,好些了,对了,我睡了多久了?”时野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子提不起劲,他忆起前世虽然看似瘦瘦弱弱,好在没生过大病,一路从底层爬到位高权重的首辅。“你睡了足足三日,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姜雪卿帮他顺好气,手掌贴在他脑门上试了试体温,她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有些低烧,这段日子你反反复复高热不退,连毕老板也没了法子,好在算是退烧了,等养几日再看看。”她说完,端起汤药,瓢了一小勺送到嘴边吹了吹,喂到时野唇边,如哄小孩般,“啊,张嘴喝药。”要是他敢说一个不喝,那她不妨跟之前一样,粗鲁的把药生生灌下去,简单省事。不过,前几日都是趁人昏迷进行时,若是人行了肯配合,她也不会采用最粗暴的喂药手法。时野张嘴喝下,忽然皱起眉头,静静望着面前的少女,开口喃了句,“药,苦”声音沙哑到极致,说话时,喉咙一阵接一阵疼。“乖,一会喝完,姐姐给你吃蜜饯就不苦了。”姜雪卿又吹了吹汤勺的药汁,把药送到唇边喂他,而他也十分配合的张口就喝下,“姐姐”这称呼,还真新奇!时野细细品味。姜雪卿总觉得今日的时野,有总说不出的怪异,或许是他还在生病中,亦或是她多想了。她一甩不切实际的想法,趁着他苏醒了,还是说了出来,“我明日要去临县一趟,快则十日,慢则二十日,你好好养病,等我回来。”------------占山为王在时野昏迷的短短数日,姜雪卿一边照顾人,另一边也没闲着,顺着从张大白口中的关键字眼,锁定在临县的盘龙山地带。她派人去打听过,盘龙山上地带在十几年前,就被一个凶神恶煞持刀的男人,占地为王,十几年来,愈发壮大自己的实力,临县的官府手下能人不多,都不敢与他交恶。听闻盘龙山首领眉上有一道疤,惯用刀,长相高大,都与张大白口中所说的一致。冬馨的致命伤,乃是刀所致。冲着这点,姜雪卿早早就打算亲自去一探究竟,但放心不小沉睡多日不行的时野,一再耽搁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