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空洞的眸子恢复几分清明,嗓音低沉到沙哑,喉咙火辣辣的疼,“不,我要在这陪陪我娘。”说什么时野都不走,他眼神一阵发黑,生生的忍了下去,“我能坚持。”不放心的姜雪卿,抓过他的手腕给他谈了谈脉搏,还是,只是普通的发热,当务之急就是给他降温。姜雪卿走出房间,去了厨房,这时厨房没有人,她从空间引出灵泉水,接着又把退烧药融入灵泉水,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回房间。她打湿毛巾浮在少年郎的脑门上,冰凉的灵泉水从脑门丝丝渗入他身体,眩晕感没那么强烈了,他扭头看向正为他而忙活的姜雪卿,抿紧唇瓣,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姜雪卿就这么陪着时野,足足在床前守了三日,期间少年郎发热一直反反复复,也跟心情有关。这日,姜雪卿扶着还没退热的时野,二人披麻戴孝来到为冬姨布置好的灵堂,接受别人的吊唁。“请节哀。”“请节哀。”时家母子除了姜家二房外,就没什么亲人了,来的人不多,上门吊唁的都是上坝村有过交集的村里人。姜父为冬馨找了一处墓地下葬,头七一过,时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脑门一股热意涌上头,高热又找上门来。脑袋一阵接一阵刺痛,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刀又一刀的插进脑门,时野惯能疼,多日未合眼,再上身子骨本身就比同龄的少年弱,他刚想起身,眼底一片漆黑,整个人不受控的往后倒。“小野”姜雪卿大喊一声,不顾手里端着的热粥,一把仍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在少年郎倒地之前,牢牢把他护在怀中抱着。还好,还好她赶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一脸心疼的拦腰抱起全身滚烫的少年郎,把他抱入房间,轻轻的放下,呼唤一声,“小野。”时野身处一片漆黑不透一丝光线的空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他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薄唇无声的张开,似是在念一个人,“姐姐。”最终,还是被黑暗吞噬身体,彻底晕死过去。时野身体一直反反复复发热,灵泉水对他起不了多大作用,加上丧母之痛,一直没怎么进食,头七一过,身子骨再也坚持不下,还是病倒了。姜雪卿这边也没了法子,她去药材铺子找来了毕老板,别看毕老板只是个卖药材的,祖上三代都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而他也继承了其父亲的医术,“姜姑娘,借一步说话。”毕老板给少年郎号脉完,眉头紧锁,把姜雪卿给叫了出来。------------复苏姜雪卿给少年郎掩好被子,放轻脚步跟着毕老板走出房门,不忘把门给关上。“毕老板,您请如实说,无论用多贵重的药材,都得治。”姜雪卿打心眼疼惜时野,见不得他一脸苍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姜姑娘,这事难啊,发热反复的原因,正是受心情起伏跌宕所致,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能等他度过这个坎,身体才会慢慢好起来,期间还是给他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我这边也给你开出药方,每日煎上两副药,先喝喝看是否有好转。”林山镇很小,近几日都有人在说其这事,毕老板自然也听到了噩耗,小小少年相依为命的娘亲,这就没突然没了,换了谁都受不了这个打击。毕老板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能帮一帮的他也会帮。“多谢毕老板亲自跑一趟了,我随你回铺子取药。”姜雪卿先去少恒,让他在房间照看病床上的时野,她随后跟毕老板出去一趟取药。在药材铺子等了小半会毕老板配药,她付清银子提着药回去,亲自给煎上。守了几个时辰的中药煎好了,刚刚好熬成一碗黑汁水,她端起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进时野房内,望了一眼乖乖坐在椅子上,一边温书一边照看人的少恒,她放下汤药,“这有大姐看着,厨房给你备了一碗绿豆糖水,你去喝吧。”说起绿豆糖水,姜雪卿方才又想起了冬姨给她做的莲子羹,日后是再也没机会吃到了。“好,那我出去了。”姜少恒合上书本,走前不忘带门。姜雪卿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昏沉不醒的时野,待汤药放温后,人还没醒,她指头粗鲁的扣在少年郎双颊用力一捏,迫使他张开嘴唇,把药灌了进去,“不吃药怎么能好起来。”一碗汤药灌进去,费了不少功夫,撒了衣衫被子到处都是。她放下碗,拿起手帕给少年郎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染上汤汁的衣衫和被褥,她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衫,把人给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