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时玉忽然垂下眼皮开口,嗓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的问:“给我干这种事怎么了?”梁伟脸上被他叫了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便瞬间消失。“不、不是!”他慌乱道:“宴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真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像是觉得烦了,不等他解释,时玉又抿唇厌倦道:“行了,沈拓。不用你了。”沈拓一顿,眼皮轻轻一掀,目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确定他没有别的意思后才收回手。站在原地,他眸色深了深。“梁伟,”待他彻底收了手,时玉继续道,“你来。”梁伟面上青白交错,嗓音颤抖:“宴、宴哥……我……”“你怎么了?”时玉说:“你不愿意?”他撩了下眼皮,对上那双潋滟生辉的黑眸,梁伟腿彻底软了。明明是极其好看、引人沉溺的一双水眸,此刻如同浸着冰冷寒意的潭水,叫人心底发凉。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僵硬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少年身边。“我……”狼狈的伸出手,他喘道:“我愿意。”作者有话要说:玉玉子的性格就是全凭喜恶,我行我素他有点疯(3)……闹剧终结于历史老师进班。“干嘛呢干嘛呢!开学第一天尽在这瞎胡闹!”历史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地中海突出,啤酒肚圆润。老远没听见七班该有的吵闹声他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七班这些学生们大多是贵族子弟,背后靠着的都是资本和权势,老师们早就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嚷了两句,见班里差不多归于平静后,他便走上讲台,打开白板准备讲课。“都高三了啊,别再一天天的闹事,该把心收收放到学习上了吧?把书翻到77页,咱们今天讲——”“我要听课吗?”讲台上老师在滔滔不绝,时玉在心里问系统。系统还没从他刚刚的发难中回过神来,闻言慢半拍的才回道:“不用,你从小到大都不学习,全靠你家一路捐楼。”所以宴时玉又有别名叫散财童子。能以一己之力提高整个a城的教育设施水平。实乃带善人。时玉“哦”了声,恹恹的打了个哈欠,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我好困,”他问,“我能在课堂上睡觉吗?”系统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宴时玉这具身体很差,情绪起伏一高就容易疲惫,你刚刚教训梁伟用力过猛,现在身体受不住了。”时玉觉得冤枉:“我只说了两句话。”系统:“但你的身体是诚实的。”时玉不说话了。系统忍了忍,还是问道:“你帮沈拓出什么气?你可是恶霸。”时玉是个好学生,从来没有在课堂上公然走神打盹过,这下穿越成宴时玉,倒是没了这些顾忌。他打哈欠打的眼睛洇红,干脆趴到桌子上,借着书笠挡光,含含糊糊道:“顺手咯。”系统:“?”你明明动的是嘴。时玉一本正经的:“别想太多,反正除了你又没人知道我是在给沈拓出气。”“好啊,你果然是在给沈拓出气!”系统终于揪住了他的小尾巴,语气激动道:“你差点就ooc了你知道吗!”时玉眨眨眼,心虚的保持沉默。不过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他眼中的睡意又浓了几分。宴时玉这副身体实在太脆弱,一点情绪起伏都要不得。时玉艰难的想要保持清醒,最终还是无力的阖上了眼。历史老师讲课的声音拖得很长,念着枯燥的文字,偶尔猛地抬高声调,却又更让人昏昏欲睡。在他的催眠下,时玉缓缓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反正有系统坐镇,他不怕什么突发情况。……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大片大片的乌云席卷而来。昏暗的光线营造出惬意的环境,走廊一侧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睡得更沉。他侧着脸,浓稠如墨的黑发缠绕在雪白的脖颈上,沉沉密密的长睫洒落一片阴影,嘴唇嗡张,嫣红饱满,细细的吐息间露出星点雪白的贝齿。不时有几道心不在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才移开。诡异的安静仍在持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发烫。另一侧,坐在靠窗一边的男生眉眼冷淡,挺拔清瘦的身躯挡住了大片光线。蓦地,他放下笔,面无表情的往后靠了靠。微弱却同样刺激的光线顿时直直的照向一旁沉睡的少年。乍然亮起的环境刺激的少年肩膀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