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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捐赠这些不会是想让我给他养老,或者是给他进行民事赔偿吧!我记得那天去店里搞拆迁的人不少呢!得赔多少啊!”
“额~~怎么说呢!他捐赠在先,作案在后,在司法定义中,他犯案的时候已经是穷光蛋了,而财产是你的。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征求被害人家属谅解的需求,其实完全可以不赔的。”
额~~以前只听说过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现在穷光蛋竟然也不需要民事赔偿了?做一个无产阶级,有时候好像还挺好的呢!
“咳咳~~这个,这个,遗产大概有多少啊!我不是图钱,我就是想知道能有多少钱用来给他支付养老院的费用,这决定着他住的养老院是哪个层次的。”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中森先生的眼光果然不一般,找对了人,给自己留的后路宽广的不像话,无非就是把老房子卖了住进了养老院欢度余生,最关键的是竟然还干掉了几个逼迫他卖房的混混,简直血赚。
“他那个房子破旧的厉害,可以说是一文不值,拆迁嘛!值钱的是地皮。但是他的地皮也不大呀!好在临街,所以当时拆迁公司给出了一千两百万円的估值,不过实际价值还要比这个要高一些。不过你估计是没法更改了,他在哄骗你签署捐赠协议前,就已经和拆迁公司签署了合同。再减去需要缴纳的税费,所以~~你能得到的要小于一千两百万円。”
擦!还以为多值钱呢!就按照一千万円来算,就这会儿小日子疯涨的经济,底层打零工的年轻人一天能赚一万円。买房?买个屁啊!
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签署的协议,就觉得这哪里哪里都是一个坑,这吃个面虽然没给钱,还把人家的门给夺走了,但这也不是他掉坑里的理由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中森先生。”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林里的请求。反正将来也要见面的,还不如现在在一旁听听这么干的缘由。他们见识的事情多了,但是像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识,总觉得里面有着令人大吃一惊的故事。
“走吧!中森先生年纪大了,虽然处于羁押状态,但是居住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我们特意给他安排了有窗户的单间儿。”
要是中森先生和林里有什么瓜葛,估计林里现在就得给他们两个家伙塞红包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会见的时候当然不能到羁押室里面,而是来到了专门会见的会客室。没有想象中的玻璃隔断,就那么一张普普通通的桌子,两侧各有一个凳子。
中森先生别看是重案犯,但是并未戴手铐脚镣。大概是因为终于解脱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非常的不错,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走出来的时候仿佛是一个逛公园的普通老头儿,要不是身上那一身象征着自由被剥夺的制服,真的看不出他现在的处境竟然这么糟糕。
“中森先生,你我一天不见面,我就成了你财产的受赠与人,你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
“呵呵~~警官,我戒烟三十年了,有烟吗?给我来一支。”
一名警察看着另一名警察,被看着的警察无奈掏出香烟散了一圈儿,想听故事就得付出代价,即便是一支香烟。
“啊~~三十年后的香烟和三十年前的无法相比,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候的香烟都是纯的。不像现在,里面加的都是什么啊!味道怪怪的。而且一点儿劲儿都没有,抽着反而有点儿恶心。”
“中森先生,你抽的慢点儿,我怕你受不住这个劲儿啊!”
“咳咳~~老了老了,当年可不像这么软弱的。好吧!你们想听故事?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吧!”
中森弹了一下已经烧了一半的烟蒂,但是红红的烟灰没有一点落下来,估计是烧的太快,还没有反应过来吧!
“我小时候日子过的苦,可也过的下去。在我刚成年就和青梅竹马的她结成了伴侣。之后生育了大郎次郎三郎三个儿子,那时候的医疗水平很差劲,一场小感冒都能要了人的命。但万幸的是我们的三个孩子都没有夭折,这也是我此生中最为感到自豪和幸运的事情。每次想起来都十分的开心,即便是在现在也一样。
之后大郎快到婚配的年纪了,我就开始用多年的积蓄张罗着给他办喜事,但是~~可恶的战争开始了。大郎二郎被强征入伍,从此一去不复返。当噩耗传回家里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不过还好妻子和三郎还在,日子总是有些盼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们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想着倾尽家财把他送去学校学习知识,将来就业也能有一个好工作,说点儿私心重的想法,即便是被强征入伍,也会被安排文职,从事一些较为安全的工作。
但是世事难预料,在学校里的三郎接触到了极端思想,被主战派所洗脑,等到他能够入伍参军的时候,帝国已经成了日落余晖,所能干的,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自杀式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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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被有心人一鼓动,就参加了自杀队。因为身体素质好,又学过文化知识的缘故,他竟然变成了一名驾驶战机冲锋的飞行员,第一次上战场,就死在了冲锋的路上。真是知识改变命运啊!
噩耗再次传来,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可是还有和我同样遭遇的妻子,我是个男人,总不能在她面前软弱,所以经过一番调整,我再次坚强了起来。不过我妻子不如我,也怪我没有及时的介入她的情绪,那时候要是想办法抱养一个孩子回来,兴许她就不会整日长吁短叹,最终郁郁变的瘫痪掉了。
那是我唯一的挚爱,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从那之后,我就开了一家面馆谋生,不为赚钱,就只为我们两口子不会饿肚子,即便是战败后的那几年,我俩也没有饿着肚子。可以说那家店铺就是我们两个伤心人能活下来的依靠。
本来想着她寿终正寝之后我操办完她的丧事,就自我了断,可时代的步伐再次踩踏到了我们这一对苦命人的身上。房子被无良开发商看中要拆迁,如果是孩子们还在,只要价格合适,拆也就拆了,那房子我住了多少年,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住的时间久了有感情了吧!
本来心里就不想搬,失去这生活了多少年的老房子。也有因为他们看我俩是绝户,没有人给我们撑腰,想要以超低价获得我们的房子的原因。而且那帮家伙为了逼迫我们走,下三滥的手段用了不少。要不是我妻子在二楼卧床多年,他们怕把事情闹大,很有可能一把火点了房子逼迫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