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皓哥关心,已经痊愈了。”陆点笑着说。时皓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因为陆点的外表称得上纤细,身上那身白衣后,有几分弱不禁风。他没有武功,在罗刹教过得不好,身体也比常人弱些。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捧在手里好好照顾。他和西门吹雪一点都不般配,西门吹雪像冰雪一样冷漠,怎么可能照顾好他?时皓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样配不上陆点。时皓思绪杂乱,不舍得看了眼陆点温润的面容,告辞离去。陆点正要转身,不经意间用意识打开了好友列表。西门吹雪的头像排在了最前面。他心中一跳,克制住了身体的动作,保持原本的姿势,眸中渐渐染上忧愁。他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借着这声叹息,抒发出心中的无奈。陆点转身,没有看到西门吹雪。他若无其事地向前走了几步,果然在那扇月亮门前见到了白衣剑客。“刚才那个人是谁?”西门吹雪冷冷地问。惩罚陆点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他身上,略显迟缓地反应过来,用疑惑的语气问道:“庄主?您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眼睛还没有好。西门吹雪从他的语气和动作中判断出来。陆点的眼睛仍旧看不清,他不愿让自己知道,故意隐瞒真相,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前几天陆点表现如常,偶尔会像撒娇一样,用眼睛不舒服为理由与他亲近。西门吹雪还以为他的眼睛已经好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陆点做的准备足够多,才能像常人一样,掩盖住身上的不适,若无其事地行动。今日事发突然,西门吹雪能感觉到陆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流露出的诧异,故而露出了足够明显的破绽。他走上前,抓住陆点的手:“那个人是谁?”“庄主……”西门吹雪了然:“是玉罗刹的人。”陆点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坦然承认了西门吹雪的话,“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还请庄主责罚。”“为什么这么做?”陆点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曾经答应过我,不要对我说谎。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我看得出来。”西门吹雪握紧他的手,“我要听实话。”“是我的错。”“是他逼你这么做的。”西门吹雪肯定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替他隐瞒?就一点都不记恨他差点弄瞎你的眼?”陆点苦笑着说:“他是我的义父。”西门吹雪沉默着看了他很久,牵着他的手往前面走。他顾及到了陆点的不适,配合他放慢脚步,就像那次从温泉回到前院时一样。陆点低着头,状似愧疚地跟在他身后,实则笑容愉悦,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比平时大了几分。他和西门吹雪的各项数值都很高,既是好朋友,又是灵魂伴侣。西门吹雪对他有天然的好感度,在发现不对劲时,当然不希望被他背叛。陆点摆出自己的弱势,打乱西门吹雪的节奏,也让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在玉罗刹那里吃的苦头。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就算做出什么事情,也是玉罗刹逼的。西门吹雪问他恨不恨玉罗刹,眼睛差点被他弄瞎,动辄辱骂,以性命要挟,陆点当然恨死他了。能借势挑拨父子二人的关系,他求之不得。“他想知道您在山庄里做的事情,我隐瞒了一部分,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没有全部告诉他。”陆点轻声说道。西门吹雪没有说话。陆点犹豫一下,靠近他,抱住他的手臂,“庄主。”西门吹雪停下了脚步。陆点拥抱住他,用那双雾蒙蒙的桃花眼仰视着西门吹雪,即使眼神略显朦胧,也含着满满的情意,“我知道错了,庄主不要生我的气。”“你错在哪里?”“我不该和罗刹教的人有来往。”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我不该将庄主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是我对不起庄主,我没有做到管家应做的事情。”西门吹雪冷声道:“不对。”陆点疑惑地看着他。西门吹雪淡淡道地说:“你错在被人威胁,却不告知我。“分明眼睛伤得厉害,却故意逞强,延误医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该罚。”“我……”生性敏感的管家下意识地想否认这一点,想到主人不喜欢被人欺骗,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庄主说得是。”听到陆点亲口承认,西门吹雪的心情也变得沉重,对玉罗刹的厌恶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