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的藤条抽着桌子,啪啪的响声,乖儿颤微微的挪向宽阔的春凳。
“爹爹都不打乖儿,你凭什么?”乖儿嘤嘤的哭起来,立在凳子边抹着眼泪,眼睛偷了从指缝间看大哥的脸色,这又是乖儿惯用的伎俩。
怕这小家伙在有意拖延时间,汉辰索性不同他废话,一把按了在春凳上,喝了他:“不许哭!”
藤条抡抽下来,乖儿声嘶力竭的嚎啕一声,喘息半晌,才哇哇痛哭了喊:“哥哥,疼~~疼死了~~”
汉辰哪里肯管他,若不是乖儿不听话私自出府,怎就被居心叵测的人有可乘之机。几鞭抽在乖儿白嫩的小屁股上,一道惨白的痕迹后,血色涌聚,青紫渐渐隆起,血珠隐隐渗出来。
“说!说!说大哥教训的是!说你不敢了!”汉辰根本没给乖儿赎嘴的机会,几天来的郁愤,忍辱负重,担惊受怕,刀尖上的盘旋都集聚在藤条上,向乖儿这罪魁祸首抽去。
乖儿沙哑了嗓子嘶号痛哭,渐渐的声音哑了下来,踢蹬的小腿也渐渐的停歇下来。
汉辰喘着粗气停下手,乖儿躺在凳子上不动。
“乖儿~”汉辰担心的唤了一声。
低得难以辨清的呻吟声,乖儿小声的呢喃:“哥哥教训的是,乖儿~~乖儿不敢了。”
“龙官儿,开门!”杨大帅踢踹着书房门。
汉辰扔了藤条打开门。
父亲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四下扫视就看到趴在凳子上的乖儿。
“乖儿~~乖儿~~”杨大帅上去要抱起乖儿,乖儿痛楚的抽搐,哭不出声音。臀部青紫的道道鞭痕虬结,杨大帅怨愤的瞪了汉辰一眼,汉辰跪在地上。
“他~~他不过十来岁的孩子~~你~~”杨大帅训斥着汉辰,忽然自己语塞了。
汉辰小时候,很小的时候就在这藤条家法下长大。学骑马、学打枪、读书~~几乎泪水和血水伴了儿子长大,如今他又如何去责怪汉辰。杨大帅脱下自己的袍子裹在乖儿身上,弯身竭尽气力抱起乖儿,心疼的说:“乖儿,忍忍,爹给你上药去,就好,就不疼了。”
“爹,乖儿太重,汉辰来~~”
“龙官儿,你教训完了吗?爹能把乖儿抱走了吧?”
“父亲,你~~”汉辰低声说:“汉辰送父亲~~”
杨大帅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抱了乖儿往外走,边走边哄乖儿说:“你哥哥比你还小,就这么挨打。”
汉辰心里一阵酸楚,他是从小就在棍棒下长大,但他从来没有被爹爹这么关切的抱过。
汉辰起身,忽然想起亮儿,挪步去娴如的屋子,屋里一阵慌乱。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四儿的叫声,申大夫提了包裹进来,见了汉辰草草的喊了声:“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