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男孩眨眨眼睛,又补充道:“江果儿。”江成海为男孩的机警折服,分明听了林白眼那几句‘江团长’知道的。
“你爹爹叫什么?”林白眼狡猾道。
“娘不许说,说爹爹是长辈,要避讳,叫名字要撕烂我的嘴。”男孩怯懦的看看江成海。江成海笑笑拍抚孩子的脑袋说:“总算打出记性了。”心中窃喜孩子的灵精。
“谁带你来的,走哪条路来的?”林白眼不甘心的追问。
“坐汽车来的,我问了大兵叔叔怎么到山西,他们就带我上了车。”
“没大人跟着?”
孩子哇的伤心痛哭起来,抽抽噎噎道:“大娘要打死我,说我娘是扫帚星,我说她乱讲,她就打我。”江成海心中暗骂:“你小子到会顺竿爬。”
“我娘很固执的,爹在世时她吃了二娘的苦,结了疙瘩,后来爹和二娘都先后去了,我这个弟弟就成了出气筒。不过也是他自己不上进,不然~”江成海说罢掀翻孩子的身子,露出孩子臀上斑驳青肿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跟了林白眼进来的卫队见了议论纷纷。
“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林队长见笑了。我是不敢在家母气头上送这孩子去讨打了。你看~”
“别让他乱跑,回头让军医给他上点药。”林白眼悻悻的带人走了。
陈维夏—父子相认
阅兵仪式过后,陈震天被江成海军队的气势震撼了,真是后生可畏呀,更何况江鬼子治军的能力已经是有目共睹了。
陈震天来到江成海的书房,四下寻望。卫兵端来一杯香茶道:“主任那里来了电话,马上过来,请你稍候。”
陈震天点点头,陈震天帽扔在书桌上,桌上有个子弹壳拼成的精致的镜框,里面嵌的是江成海和一个年青人的照片,那分明是今天毕业阅兵时炮兵大队的那个自己看的心跳的少年。眉目间的气质很是熟识。
牵起伤心的回忆总是痛苦的,想是今天的那些英姿勃勃的少年让他想起了自己早芟的长子果儿,不然今天也能在军队里跟随自己鞍前马后了。见客人凝视着照片,为了打破僵持的气氛,夏副官解释道:“是主任和他的弟弟去年在大沽口阅兵时照的。就是今天炮兵大队的领队,你还有印象吗。”
陈震天点头道:“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可不,连德国来的教官都夸呢,他去年带队去运补给时候,在遭遇了敌人,结果巧计破敌。墙上还有照片呢。”陈震天赞许的点点头。
当看到几张几年前的照片时,陈震天惊住了,因为能辨认出江成海年青几年的模样,所以他身旁依偎的小孩子便是今天那个年轻人了。可这孩子太象了~~不会,明明同果儿长得一模一样。天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陈震天心跳得快起来。
“大哥嫂子来信了。”随着一声轻快的话声,门推开进来一个人,四目相望间神色都是那么紧张。
很明显的,少年的目光慌忙避开,只勉强的不和礼仪的点头示意一下,忙向副官问:“我哥呢?”
“在前面接电话。”少年慌然的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