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以后,包房的门打开。司阳晖从里面走出来,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液,眸底猩红一片。脸上挂了彩,带着伤,却没急着走,而是继续找下一个包房。包房的门半合着,可以从缝里看到地上栽倒了一地的人,还有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女人。花容失色地已经忘了尖叫。司阳晖推开最后一间包房的门,里面的已经没了人,服务生正在收拾桌上的酒瓶,见着司阳晖满脸是伤地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害怕。“这里的人呢?”服务生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周从彤周董吗?”周从彤,是这个名字。司阳晖点了下头。“对,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呢?”服务生一听还知道和周董一起来的男生,那就是认识的了,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神色也稍缓和了些。“周董喝多了,那个男的送她回去休息了。”话音刚落,司阳晖便转身大步朝酒吧外走去,路过方才打过架的包房,余光扫了一眼,那群人还躺在地上哀叫连连。司阳晖出酒吧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羿宏才和周从彤的身影。估摸着,应该是去酒店或者去周从彤的家了。周从彤,是帝都飞鸟影视公司的老总,年纪不小,比羿宏才还要大上一轮,至今未婚。是颗大树,所以羿宏才被盯上以后便没办法抵制住诱惑,迷失了本心。司阳晖知道这一切,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何种身份去告知丁子怡。开车来到丁子怡小区外的时候,正巧看到羿宏才拎着夜宵站在丁子怡楼下。司阳晖熄了火,降下车窗,椅子后调,躺在椅子上,侧着头看着车窗外穿着睡衣跑下来的丁子怡。接了羿宏才送来的夜宵,两人拥抱了一下,羿宏才离开,丁子怡也转身上了楼。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司阳晖一个人坐在车里,任由车外寒烈的风灌进车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一颗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直至流入鬓角,隐藏在凌乱墨黑的秀发当中。心,却比这夜风还要凉上几倍。叩叩叩……有人敲了几下车窗。司阳晖起身,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滚,别吵小爷。”段瑶:相信他,等他司阳晖话音刚落,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把刚才的话给咽回去。解了锁,丁子怡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谁惹你……呀,你脸怎么了?”才刚想要问是谁惹他不高兴了,这么大的火,可话还没问完,便瞧见司阳晖脸上挂的彩。司阳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别过头去。“打了一架。”丁子怡拉开副驾驶车门。“你等我一下。”转身又跑进了楼道。没一会儿功夫,丁子怡拎着医药箱下来的时候,司阳晖的车已经没在路边了。丁子怡四处看了看,都没瞧见司阳晖的车,拿出手机给司阳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儿。司阳晖没回,丁子怡又站在路边等了小会儿才回身进了楼。而距离丁子怡家一条街外的拐角处,司阳晖趴在方向盘上,右手握成拳头朝着方向盘狠狠地砸去,沮丧地骂自己一声。“没用的东西。”阿狼乘坐直升机,从帝都往西南边境飞去。阳光照进直升机,窗外是明艳的阳光,还有厚厚的云层。阿狼拿出手机,看了看,此时还是帝都早晨七点,估计他该醒了。迅速按了关机,不然害怕自己等下没办法和他好好解释,好好道别。而此时在别墅里的朴沃,翻了个身,手落了个空,身侧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枕头。昂起头,看了看屋子,又唤了一声阿狼的名字。没有回应。朴沃强忍着腿上的酸痛起身,赤脚走在地板上,推开浴室的门。“你在干……”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他不在……朴沃挠了挠头发,穿上拖鞋,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连扣子都是错开的,露出左肩,好看、勾人。在屋子里大声唤了几声阿狼,仍然没有回应。这才开始着急起来,迅速上楼,因为太急,脚绊了一跤,膝盖磕到台阶上,破了皮。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想要给阿狼打电话,这才看到阿狼发给他的消息,时间是凌晨两点。看来昨天他是蓄谋已久,所以昨夜才这般狂野,像是悲恸的别离。朴沃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电话拨打过去,阿狼的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无奈,朴沃只好将电话打到段瑶那里。段瑶昨晚就因为担心阿狼没怎么睡,七八点钟正睡得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