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施力,按住他:“别动,休息一下。”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她额头贴着他的颈动脉,能感受到说话时他颈部的震动,浑厚低沉,瞬间就让她不敢再动,垂着眸脸色红红。杀阡陌&单春秋&涉月:“……”我们眼睛瞎了,告辞。·长留山损失惨重、伤上加伤,世尊和儒尊看着一片狼藉脑袋十分疼。而世尊更是最近肝火旺盛,心累的不想再进行这些后续的处理,大手一挥,又是把事情压在了儒尊的身上。封飞羽他们在一旁休息了一阵,看他们都差不多了,便要起身准备告辞。却在这时,离老远御剑飞来一人,定睛一看,却是竹染。他歪歪斜斜地御剑而来,用得还不是很熟练,落地的时候来踉跄了好几下,虽然不至于摔倒,却也是有些慌里慌张和不熟练。不远处的笙萧默和摩严见到他,皆是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竹染堪堪跑上前,停在封飞羽他们面前。喘着气道:“魔、魔君,你们快回去,白子画杀上了魔君殿!”“什么?!”他此话一出,封飞羽等人皆是一愣。封飞羽更是大蹙眉头,一刻也没有耽搁,赶紧祭出却邪剑,带着东方彧卿御剑飞走。杀阡陌抓住竹染:“你说什么胡话,白子画都累成那样了,不是休息去了吗?怎么还有精力去魔君殿找小不点的麻烦?那丫头怎么样了?!”他虽然与花千骨是后面才慢慢相处的,但是因为一开始花千骨叫了他一声姐姐,他便把她当做了妹妹。竹染此人他恨极,却因为封飞羽保他才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嗜血因子。但是现在竹染一脸慌张的过来报告这样的事情,他虽然也担心花千骨,但是更怀疑竹染起了什么心思。竹染也毫不客气地道:“他都堕仙了,你觉得一场厮杀能让他平静吗?!结界的守卫都被他用横霜剑戳了个对穿,死无全尸,我还能说假话?他现在正在大殿上跟花千骨那个丫头争执,我是看魔界只剩下一些被下了禁制无法全力还击的病残,我才赶紧出来通知你们的!”他虽然野心勃勃,贪婪无度,却也识时务。白子画那情况来势汹汹,眉间的堕仙印记都出现了,他再怎么野心勃勃,也不可能拼着毫无胜算的时机去实现自己的贪婪。何况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起杀心,跟废人没什么两样!杀阡陌也是对他有偏见,因此他解释了一通,他才理智回笼,甩手将他丢在地上,也带着单春秋,两人赶紧御风回去。只留下竹染在地上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怔忪之中的摩严和笙萧默回过神来。摩严抖着手,指着起身的竹染,却说不出话来。竹染有感,抬头看过去。贪婪池水的痕迹遍布大半张脸,使他原本英俊的容颜添了恐怖。他不屑地看向摩严,眼光中全是对他的怨毒与恨意,握着剑想要趁此机会将他杀了,却在动了杀机的下一刻感到心口一疼。“……”只能又放下心中蠢动的杀意。“摩严,我们后会有期。”他留下这句话,又是晃悠悠地御剑飞走。笙萧默拍着摩严的背:“师兄,掌门师兄他去魔界,怕是又有一番腥风血雨。我们如今□□乏术,竹染这等……人,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吧。”摩严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缄口。只得说:“去,你去魔界,不能让子画再做出什么事来了!”情意封飞羽觉得自己回去的足够及时了,却还是晚了一步。横霜剑在大殿之上黯淡无光,眼看就要灭了光华;大殿之上,已经躺下昏过去一个糖宝。而白子画一只手握着十方神器之一的悯生剑,已一剑戳穿了花千骨的侧腰,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凛冽的剑锋蜿蜒而下,在两人之间的脚下汇聚成血河。她只来得及让却邪剑挡了一下悯生剑要再进一步的攻势,却眼睁睁看着花千骨倒在地上,白子画则是有些怔忪地握着悯生剑后退两步,一言不发。十方神器对妖神的威胁本就不小,他那一剑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却已经令花千骨元气大伤。她喘着气,倒在地上,一双美目泛着苍凉与嘲讽。“白子画……我已决心、决心忘记你了……你却来……以绝后患……我、我真是……呵……”她最后,还是没法说出更诛心的话来,只能苍白一笑,嘲讽自己在看到他的时候的那点动心。封飞羽满腔怒火,反手招来了却邪剑,想也没想便操纵着它朝着白子画而去。那白子画竟然也是不闪不避,任由却邪剑在他身上划过去,握着悯生剑的右手臂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涓涓流下。他仅仅是蹙了蹙眉,一声不吭,面色沉静又寒冷,死死盯着地上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花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