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你没有做梦,真是阿兄。”张击衣握住她的手。瞬时卫长缨又睁开眼,道:“阿兄,我不是做梦吗?”张击衣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笑道:“你摸摸,我的脸是热的。”卫长缨摸着他的脸,道:“阿兄。”说着,卫长缨泪流满面,呜呜地哭起来。“长缨,你别哭。”张击衣一见卫长缨哭,便更加认为是李星回辜负卫长缨,心中暗暗发誓要将李星回碎尸万段。哄了半天,张击衣才将卫长缨哄好,大概是哭了一场,卫长缨便又昏昏沉沉睡去。张击衣气坏,他几次放过李星回,皆是看在他是卫长缨的夫婿才饶过他的性命,但李星回不但砸断自己的双腿,还辜负卫长缨,与其他女子另结姻缘。手指捏响了,他揭去腿上的羊毛褥子,想要挪动腿,但腿未移动半分,钻心的疼痛却让他痛不欲生。天黑后,海日和张击衣抵达王庭,按张击衣的意思,他们直接去找清玉公主和李星回。海日心系张击衣,自然也气得不行,想要申讨李星回这个负心汉。“张阿兄,放心,我会揍他,给我小姑子出气。”“啊——你说什么?”张击衣脸红。海日一直称卫长缨为阿嫂,现在既然李星回要娶清玉公主,那卫长缨就与李星回没关系,海日干脆叫她小姑子,意思自己是张击衣的妻子。“嘿嘿!”海日傻笑。马车被守兵拦下,海日跳下马车,怒斥道:“你给我看清楚,我是休屠王的女儿海日公主,我要见清玉公主。”见到清玉公主,就相当于找到李星回,说不定那负心汉还躲起来了。“清玉公主不见人。”“那天无极在哪里?我们见他也行。反正一定要见到一个。”海日不依不饶。她吵吵嚷嚷的,和守卫对峙,但这些守卫只听从清玉公主的命令,根本不让她进去。“海日,我们先去找二妹三妹,把长缨安置下来,她在发烧。”这个好打听,从中原来的客人住在驿馆,海日立即驾马车赶去驿馆。张击衣摸着卫长缨的头,虽经过针炙冶疗后,卫长缨的体温有所下降,但身子仍是很烫,需要马上服药才行,不然就会有危险。驿馆里只有卫长绡和卫长绫两姊妹,忽地见到张击衣也很欢喜。听到张击衣怒斥李星回,卫长绫赶紧解释,道:“阿兄,这事你错怪大姊夫,是清玉公主单方面的意思,不是大姊夫说的。大姊夫听说大阿姊走了,急得昨夜就出去找,二姊夫和王琅琊也出去找大阿姊了。”海日背着卫长缨从马车下来,大家慌手慌脚地往穹庐里抬,给卫长缨保暖。卫长缨还没退烧,海日便再去清玉公主那里,准备向她求药。等海日走后,张击衣仍是心有愤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多出个清玉公主要嫁给李星回。清玉公主不是乌桓的遗孀吗?她比李星回大好几岁。”“是他们北狄的风俗,继承者要娶上任的遗孀,为的是不使这些失去男人的女人流离失所,无依无靠。乌桓大单于的其他妾室,大姊夫可以另作安排,但是清玉公主不好安排,她是和亲来的,代表咱们大周,大姊夫要做大单于就必须娶她,这样才能两国交好。”“其实,大阿姊在来北狄前就知道了,清玉公主会嫁给大姊夫,本来她不想来的,但后来因为照料阿兄你,她才来了北狄。大姊夫也一再向大阿姊表明不会另娶他人,可昨夜清玉公主却对大阿姊明说了,并说两国和睦就必须娶她。大阿姊肯定不能容忍大姊夫娶其他人,还要夺她正妻之位,又不想背上两国交恶的责任,就只好走了。”张击衣听明白了,但他还是愤怒,道:“李星回就一定要当大单于吗?”“大姊夫倒没想当大单于,是陛下找了大阿姊,让大阿姊劝大姊夫回北狄争大单于之位。说是其他人当了大单于,可能会侵犯大周,因此还让二姊夫和王琅琊都来北狄,为了就是助大姊夫登上大单于之位。”“岂有此理,欺压一个小女子,让她背负这么大的责任。”“过几日就是祭神节,推选大单于人选,如果大姊夫没回来,当大单于就没指望了。”“那正好。”张击衣哼了一声。卫长绡和卫长绫对视一眼,她们可不能这样想,朱律与王琅琊奉命来助李星回登上大单于之位,如果失败,回到中原后昭元帝必不待见他俩,轻则丢官,重则问罪。“阿兄,大姊夫当上大单于,你住在北狄也就没人敢寻你的麻烦。再说,有大姊夫,大周边疆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安宁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