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妇赶紧把卫尊迎到正堂里侍候,原来何太后十分中意张击衣,张击衣基本上日日入宫,朝臣对此议论纷纷。今日张击衣受封五品官职定远将军,五品官职虽不高,但张击衣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借着给太后祝寿表演了一个曲目罢了,于国于民都无甚功绩。卫尊不太喜他入朝堂,一旦有事必受牵连,若他只是一个白丁自己反而安稳。“长缨,你素来与你阿兄交好,劝他还是远离朝堂,这不是他能玩转的,晋国公只剩下他一个血脉。”卫长缨一脸为难,道:“阿爷,我与阿兄早就决裂了,他不会听我的。”“你们决裂了?上次齐国夫人来尚书府,你和你阿兄不是挺好?”“阿爷,在那之前我们就决裂了,那次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大家看出来罢了,我们也不来往了。阿爷,各人有各人的命,阿兄的事我们管不了,随他自己去吧。”卫尊听完没有说话,他本来寄与的一丝希望就这样破灭了。“阿爷,其实,你还不如找阿娘去劝他。”卫尊唉了一声,道:“你阿娘不过是眼短之人,只见到他现在当官,哪管后来会怎样。”“这也没办法,阿爷,你只有放宽心。”卫尊只能无法,只能暂别女儿女婿回府,夫妇二人送至门外。几日后小珠慌慌张张从市井回来,原来全京畿都得知卫长缨要与应红妆进行刺绣比试,输者将要退出京畿,那应红妆在人流密集之处大肆宣扬卫长缨必败。小珠得知这个消息后赶紧回来禀报给卫长缨听,哪知卫长缨并不在意,鼓越敲越响,内里却是空虚。况且现在忙于挂招牌,将那布匹和针线等在比试前置备齐全,忙得不可开交。一晃便到了比试的前夜,小珠拿着做好的旗帜准备明日给卫长缨摇旗呐喊,旗帜上绣着“织襕”,这是卫长缨所开绣坊的名字。“缨娘,你紧张吗?”“不紧张。”“如果输了,我们就要离开京畿吗?”小珠还是有点不放心。“不会的。除非君侯回北狄,那我们才会离开京畿。”小珠忐忑不安,应红妆在京畿确实是属一属二的绣庄,里面的绣娘招收的大部分都是宫庭的绣衣局宫女,那手艺在大周都是绝选。一时小珠去了,房里只剩下卫长缨,她对着案台上的烛火出神。忽然一阵风进来,烛火摇摇闪闪。“长缨。”李星回风风火火进来,他每次进来都是跑进来,好像后面有人在追赶他似的,他的动静大,总是把烛火弄得将将欲熄,又苟延残喘活过来。“刷完马了?”清亮的汗珠从李星回的发丝里渗出,卫长缨掏出绢巾给他擦拭。“刷完了。明日我陪你去比试。”“你还是不用去了,那边草场听说有几只小马驹生病了,你过去看看是什么回事。”“不行,夫人与人比试,做夫婿的不在场摇旗助威像什么话,我总得在那里给你呐喊,壮壮声势。”这倒也是的,那应红妆人多,士气足,而若自己单人匹马去应试,别人在心理上就占了上风,而自己也会感到莫大的压力。“好,你来助威。”两人沐浴后熄灯躺在榻上,一时之间李星回怎么也睡不着,他瞧着枕在他肩上的卫长缨,手指蠢蠢欲动。可刚碰到她的衣襟,李星回又委委屈屈地缩回手。清晨吃过糕点后,几人赶往南街,不料刚到南街,只见人山人海,原来大家是来看卫长缨与应红妆比试女红。应红妆已经在南街中间的位置开起擂台,还特意请了几位刺绣大师作评。当看见卫长缨这边只来了三个人时,应红妆笑得几乎不可制止,光是她这边的人就有百多人之多,在人数上就是压倒性的优势。“应红妆,天下无敌;应红妆,横扫京畿。”百多人喊起口号,那声势壮大,将周遭的喧闹声都给掩下去。小珠胆颤心惊,对方来人这么多,里面只怕有不少能手。李星回见状,拿起小珠制作的旗帜一个翻滚跃到场中央,他便先来了一段非常具有力度的舞蹈,立即吸引围观人的视线。因为众人没见过这种有力度的舞,纷纷拍掌叫好。“我是卫长缨的夫婿李星回,卫长缨必胜,卫长缨必胜,卫长缨必胜。”他中气十足,运足气喊出后,那声音传出百多步远,而且字字清晰,竟一点都不比应红妆那百多人喊起来差,反而他英俊的相貌更惹人注意。大家议论纷纷。“长安侯与他夫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男的英俊,女的美貌。”过于出众的外貌,夫唱妇随,他俩很容易先得到了围观者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