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有人带话顾迟曜不打算再进去,“从我账上扣,我一会儿还有事,得先走了。”
同学喝的有点懵:“大晚上有什么事?”
顾迟曜没说话,径直往楼下走。
他父母经常有事,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就算他不说管家也会替他向何婵娟和顾深报备。
下飞机后顾迟曜马不停蹄赶往老城区,到了后才发现门锁了。
崔景和不在家。
下午八点,这个时间段除了余笙顾迟曜想不到崔景和会去的第二个地方。
出乎意料的,这次来找人崔景和竟然没有在里面,而是站在门口,嘴角破了一块已经结痂了,右眼尾角那一片有点青紫。
门口只有他一个人,黑衣黑裤,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烟听着动静抬头。
明明不久前才见过,此时四目相对顾迟曜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跳猝不及防错了一拍。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崔景和这个人总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体会。
恐惧也好愧疚也罢,烟消云散后唯剩心尖道不明的酥麻。
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顾迟曜走过去,眸光落上他眼尾那一块的青紫。
“谁打的?”
后者不做解释,反而还有心情笑:“你真的来了。”
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大门敞开顾迟曜向里面瞥了一眼,对这种地方完全提不起来一点好印象。
“跟我走。”
说着就去拽崔景和胳膊,没拉动。
“走不了的宝贝儿。”崔景和眼含笑意,任由他拽着没动作,烟蒂还咬在齿间,“今晚有客人,得陪客。”
余笙的客人,顾迟曜放开他站到原地:“这个客人难缠吗?”
崔景和被他这句话说的来了些兴致:“怎么个难缠法?”
“能让你走吗?”顾迟曜怕他身上还有伤忍着不说,“先去医院看看。”
“好像不太行。”
后者完全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抽掉烟别到耳朵上,伸手在顾迟曜下巴处勾了勾,心情不错的样子:“老板给的有点多,不能收了钱不办事。”
先付订款后结算,余笙的规矩。
到最后不过都是为了钱,顾迟曜缄默,门帘从里面掀开,男人衬衫领口开到胸口,腹肌在里面若隐若现。
手里还抱着一个女人:“顾少,稀客啊。”
“陈老板。”顾迟曜客套一笑,对陈敬虽然说不上喜欢,但在人家地盘还是得给面子,“听说小崔有人付过订款了。”
人都不是傻子,前面顾迟曜跑几趟都是为了这个姓崔的,陈敬早看出来俩人关系不一般,他虽然打心底里看不上这顾家小子,却也不想跟他们闹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吧,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视线锁定崔景和,笑意复杂,“毕竟小崔可是我们的头牌,多少人排着队想花钱都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