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叭叭声中,众人眼神越来越亮,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尤其是吴启岳,目光有如实质,休的苹果烤猪排都快吃不下了。
在场所有喘气的,小狗子话最多,休说话最少,陌生词汇他听不懂,插不上话,只能狂吃,烧烤界鼻祖最爱烧烤食物,鼠尾草苹果烤猪排基本全被他一人消灭了。
“有事?”休的原始语言翻译出来就俩字。
“祖宗,基地长位面兴许真得靠你来拯救,我们顶多能帮忙提供点麻雀和鸡,其他动物都受保护,抓多了,我们也要被抓。”张伟的面临的情况,袁圆、钱老、两位年轻老外也一样,鸟类不是说抓就能抓的。
刘桂英大娘的大东北倒是不缺动物,暂时也没保护政策,但赶上这个时代,动物也饿,猫在深山里不出来。何苗火山灰位面动物缺光照,病恹恹的根本适应不了新环境。冯窈娘那里鱼多,盐碱地里动物不多。波斯大叔骆驼最多,暂时不顶用。
关键时刻还得靠老祖宗,老祖宗毛发这么旺盛,张伟吃饭前打听了,老祖宗说,他们那里动物大都毛多皮厚,他猜测老祖宗那里晚冰期刚结束,这就更合适了,基地长那里冷热交替,现代的娇贵动物适应不来,远古那些历经冰河时代又迎来温暖季节的生物,哪个不是生存王者?远古人少动物多,抓多了也不怕绝种,带到新位面,就当是帮它们开疆拓土了。
在场的众人一狗都相信,位面生物共同的母星自我调节能力一流,虫灾位面有外来动物支援,兴许真有恢复生物多样性的一天。
“霸哥,你这名起得一点没错,果然是大学霸。”老袁狠狠表扬了一顿自家狗子。
“人类要跟我们狗狗学的东西还多着哪。”某狗照单全收,一点不谦虚。
想到就去做,袁圆立即从网上买了一本电子版动物大百科,图文并茂,大家现场跟休一起复习动物知识。
先从鸟类开始,作为最古老的卵生脊椎动物,鸟类种类仅次于鱼类,各种图片看得人眼花。休作为捕猎专家,观察动物的本事一流,虽然嫌弃鸟类肉少,他们很少吃鸟,但大部分鸟类他都认识。好多现代绝种的鸟,在大丰河流域能找到很多。
不但认识鸟,休还从图片里认出了现代一级保护动物中华穿山甲,这种动物作为东亚版食蚁兽,最会钻窟窿,简直就是地下昆虫的克星,“吃蚁,好动物,不吃。”休如此评价穿山甲。
谁说原始人不文明?人家都知道不吃穿山甲,吴启岳位面的穿山甲被抓去入药,早就抓没了,所以他们位面生态失衡也纯是作出来的。
老袁提了个问题,“动物适应性虽然很强,但新环境里不能存在超量杀虫剂,要不弄什么过去都得死。”
这个吴启岳可以保证,“发现杀虫剂能加速昆虫进化之后,我们现在只用从虫子身上提取的物质灭虫,以虫治虫,我们本身也吃虫,没有不良反应,不需担心杀虫剂问题。”
不苟言笑的基地长心中狂喜,狠狠抱住远古大汉,脑袋埋在他浓厚的胸毛中,激动得语无伦次,“虫子,想要多少有多少,全都给你。”
休用一根手指把他脑袋拨开,嫌弃道:“不要,要盐。”他刚才通过跟钱老和张伟交流,得出结论,大丰河地处平原,土质含盐量少,要想找盐,可以去大河下游,看看能不能找到入海口,或者去多山的地带寻找。
暂时找不到盐,可以跟别人交换,但休不会放弃找盐,部落人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存活,仰仗别人的赠与,不如凭自己的本事获取,原始人有自己的尊严。
原始人不要的虫子,刘大娘想要,“那么有营养的东西,比地瓜好多了,小袁你从我人参款里扣,我换回去给大家改善生活。”
“动物蛋白比土豆蛋白有营养,我们位面也要,用土豆种子换怎么样?我们的土豆种子都是经过改良的优质品种,能适应各种极端环境。”小何老师也想要兑换。
“我可以给你们加工虫粉。”基地长体贴地表示。
有供有求,交易生成,袁圆继续居中调节,休想要获取的基础食物,由她来供给。
一顿升星宴席收获最大的就是吴启岳,感谢万能的美食系统,位面虫灾的缓解指日可待,他得赶紧回去准备虫粉。
听说可以打包,基地长把剩下的意大利番茄面包丁沙拉全给包圆了,番茄、西生菜配上黑醋汁对吃虫吃恶心的胃来说是莫大的救赎。
刘大娘什么也没带,拿了也不好解释。何苗的秘密周围人都清楚,打包了好几种食物给母亲,胡大姐和没来的小朋友们吃。
波斯商人达拉布最有意思,他倒了一大瓶可乐带走了,打算回去找最好的密封技术,他以后要在商路上卖可乐。
老袁提醒他,还得卖质量最好的牙刷,否则西域旅行团没几年就得变成没牙的西域旅行团。
袁圆叫住要离开的冯窈娘,塞了一大块切好的火腿给她,第一次来时窈娘说从来没吃过火腿,袁圆一直记得,“你知道黄鱼在我们这里的价值,我收下的东西价值太大,火腿可以放很久,你要是不想拿回家,就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跟我说,我给你准备。”
今晚的经历让冯窈娘再次大开眼界,原来她的一亩三分地之外还有无数位面和无数种生活,有人比她过得还苦,起码她的生活没被虫子包围。
“刚才结账时我又换了银子,袁姐姐,该道感谢的是我,没有上回换回去的银子,我夫君的背伤不可能好得那么快,鱼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火腿我很喜欢,以后我会常来的。”小媳妇不再扭捏,大方收下袁圆的礼物,高兴地说再见。
袁圆笑了笑,眼界决定境界,小媳妇再来几次,要变成风风火火的小娘子了。
回到自己位面的休连夜编制捕鸟的草网,大丰河流域正处于一年中的收获季节,鸟类多得数不清,人类很少猎取,大部分鸟警觉性低,用少量的草籽做诱饵,很好捕获。
第二天休没让部落的壮年人出面,带着小孩子们一起去河边空地捕鸟。昨天餐厅里钱老先生跟他交流过布置陷阱的方法。
一个支撑草网的提竿,一个控制草网的绳索,待鸟入网,猛拉绳索,数十只鸟立时入网。
部落孩童的欢呼雀跃声引来大丰河水的荡漾雀跃。
……
翌日,神经衰弱的龙城基地众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好不容易在天亮前将将要入睡,讨人厌的驱虫警报把大家从浅眠中惊醒。
在基地研究所工作的王沂水的起床气怎么都咽不下去,穿上衣服出去骂街,别看是个文弱的研究员,骂人水平不比住隔壁在基地三食堂打饭的赵大姐差,“天天嚎,好你妈的嚎,虫子没让你们嚎走,人倒先让你们送走……”没等骂完,感觉额前一股凉意落下,抬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白色物质,怎么看怎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