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好在江家离工体不远,十二点以后的北京,路况比白天好多了,没那么拥堵和乱七八糟的加塞。也就二十多分钟,代驾把迈巴赫开进了江家的地下车库。江怀荆搂着洛栀回了家,宋姨听到动静,下来查看,见家主人带着洛栀回来了,有些讶异,但到底没多说什么。熟悉的场景总是让人卸下防备,洛栀看着眼熟的陈设和装潢,也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江怀荆直接把人带去主卧。房门关上,江怀荆再也控制不住,把人往门板上一按,然后疯狂又粗鲁地亲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知道这样趁人之危很卑鄙很无耻,但他更知道就这么放过她只会让两人愈发遥远。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靠近她,哪怕手段卑劣。洛栀满脑子都是尿尿这件事,这会儿,被闹了一通,愈发痒到不可思议,那种尿意更深,她哭唧唧求饶:“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尿出来了。”江怀荆低低地笑,沙哑着嗓音坏心眼地道:“憋着。”洛栀可怜巴巴:“憋不住。”江怀荆笑得愈发恶劣了:“那就尿出来。”自是糜烂一场。江怀荆早已经不再是六年前对此事一窍不通的纯情小处男,他和洛栀于床笫之间有过太多极尽疯狂又淫…靡的交流,他从来都知道,怎样让洛栀抵达极致。他又存心取悦她,这一夜,自是让洛栀一整晚都只能咿咿呀呀地求饶。事毕,已然是凌晨三点。江怀荆看着身侧面容恬静睡颜柔和的女人,心底温柔到不可思议。这些日子,忙着在江天制药争权夺利,他自是忙到脚不沾地,连着大半个月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时,却也只能硬撑着把目前这件最要紧的事情忙完。如今,江嘉荟入狱接受调查,洛栀此刻又在身边。江怀荆连日来的疲惫被卸下,他搂住那具姣好白净的身体,陷入沉睡。清早,七点。因着连日来要接送宝宝上学放学,洛栀最近的生物钟被调得很精准,每天早上七点,她都会被闹钟叫醒然后匆匆忙忙地和宝宝收拾一通然后吃早餐再去挤地铁。如今,哪怕没有闹钟,哪怕昨夜累得要命,洛栀此刻也在七点准时醒转。恒温恒湿的室内比自己租住的只能开空调的大开间安静太多,埃及棉的薄被触感比起自己网上随便买的便宜毯子也好太多,甚至就连窗帘的遮光效果都好太多……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身侧男人坚硬又滚烫的身体。那种男人的触感让洛栀宿醉的脑袋愈发疼痛。搁以前,七点醒了她绝对重新睡个回笼觉,现在,她甚至不敢就这么躺着,而是按开床头灯,慢慢坐起。灯光让洛栀的意识渐渐清醒,伴随而来的是昨夜的记忆。酒吧里的,厕所前的,车上的,床上的,浴室的……纷乱如麻,又迷乱不堪。洛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慢慢理清楚全部思绪。昨晚,她确实喝得挺醉,但也偶有清醒的时候,时醉时醒的,就和这个男人搞在了一起。洛栀甚至连抱怨都不曾,事实上,这么些年,她和江怀荆一直都是这么拖泥带水又浑浑噩噩的,而酒精,本质不过催化剂,她知道她心底,在听说他把江嘉会弄进监狱接受调查之后,开始动摇了,连拒绝都不强硬。洛栀眼神冷淡地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思绪飘得很乱很杂,又艰难地抓住其中一缕,然后又变得一片清明。洛栀知道自己不那么坚定了,但也不至于就这么勇敢地陪他走下去。所以,当下,她便也只是轻手轻脚地下床,从衣帽间随意拿了一套衣服换好,然后去到盥洗室洗漱。男人似乎真的没打算换女主人,因为主卧全部陈设和她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她的衣服和鞋包整整齐齐地摆在衣帽间里,她的洗护产品依然如一个月前那样放在盥洗室,连同着拆封的未拆封的化妆品也好好摆在梳妆台上……像是两人从未曾分开过。洛栀愈发惆怅了,她甚至纠结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遵循着当下的心境往前走去,比如此刻,她也只是在洗漱完毕就离开。下到楼下,宋姨正在准备早餐。见她过来,宋姨毫无意外,只温声询问道:“太太,早餐吃点什么?”洛栀摇了摇头,旋即,又淡声道:“我已经不是了。”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嗓音哑成一片。昨晚实在是……太疯了。爽显然是爽的,但后果和代价……难以承受。洛栀径直往屋外走去,纵算后果和代价惨重,她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