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去到京中已有一年,她是日也思夜也想,前两日总算是送来了家书,不仅如此,乌将军送到京中的军情里还说,三郎早前带着一千将士突击了一直在边关流窜,。
而皇上龙颜大悦,下旨封他为正三品参将。
顾氏扬着眉梢,神色得意的对赵氏道:“你说是不是?”
往日赵氏没少言语上刺激她,如今她可算是一扫愤懑。
赵氏皮笑肉不笑的道:“谁说不是呢。”
话音落下,她就瞧见远远走来的凝烟,喜声道:“六弟媳来了。”
叶老夫人闻言看向凝烟,招手道:“坐这里。”
冬去春至,凝烟也似抽芽的嫩枝,春杉裹着袅袅秀骨,皎然若仙的脸庞愈发明艳动人。
“母亲。”她轻柔对着叶老夫人唤了声,又与其余各房夫人寒暄致意过,提裙落座。
顾氏态度自然是不冷不热,维持着面上的体面,井水不犯河水。
赵氏则热络的与凝烟打招呼,完了扭头悠悠对顾氏道,“要不说六爷疼媳妇,瞧弟媳她,都已经是一品的诰命夫人了,还娇艳的跟少女似的。”
赵氏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把刚才吃得亏反击了回去。
顾氏哪里听不出她明里暗里的挤兑,又是说沈凝烟如今身份高,又是指她当初苛待。
偏偏她只能硬咽这口气,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回了个笑:“是啊。”
赵氏一拳打在棉花上,多少有点没滋味,不过瞧着顾氏憋气,心里也畅快。”
凝烟专注听戏,偶尔与老夫人说话,也不管顾氏和赵氏之间的针尖对麦芒。
戏台上唱完一场《望儿楼》,叶老夫让人拿来戏目,让凝烟挑选想听的。
凝烟接过戏目看了一遍,选了一出《碧玉簪》。
戏班子一直的唱到了快傍晚时候,最后的那出《生死恨》凄美悲凉,凝烟久久沉在听戏时的情绪里,待叶忱回来时都是恹恹提不起劲的模样。
“六爷回来了。”宝荔端着水盆让叶忱净手。
凝烟支着下巴靠坐在窗子边,听到宝荔说话只是抬抬眼睛。
叶忱一眼便瞧出她神色不对,蹙眉问:“怎么了?”
凝烟张张嘴又闭紧,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看戏难受。
叶忱视线向宝荔睇去。
宝荔解释道:“夫人方才听戏入了迷,因着戏里唱的伤怀。”
叶忱轻抬眉梢望向凝烟。
凝烟窘迫发臊的咬住下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听出戏也能如此伤秋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