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直起身子,没用顾言说第二次,漂亮的手指勾上脖颈处,将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
封闭的空间里响起暧昧的衣料摩擦声。
顾言没看他,只有喉结轻颤着滚了滚。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有一所大型户外水上乐园,隔着四五公里道路两边就会有卖泳装和水枪的商户。
顺便也卖一些质量很差的T恤或者短裤。
顾言将车停在第一家商户正门口,套上刚才的湿衣服下车,快速买了两件上衣和两条短裤,还有一条很软乎的浴巾。
车没锁,庄念一个人在车里他不放心,没等老板花时间结账就用微信转了一千块给对方,拿着东西直接走了。
先把浴巾丢到后座,剩下的放在副驾驶脚下,只有那里是干的。
庄念摸过浴巾给自己擦擦,不知是不是车里暖气给的太足,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泛着点淡淡的粉色。
汽车重新启动,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这一路,庄念没问顾言要干什么,也没问顾言要带他去哪,像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只是做好了一个瞎子应有的觉悟。
而其实在顾言将车门上锁那一刻,他的手就落在门把手上,手边就是可以自己将车锁打开的按钮。
就像那晚一样,他的手边就是门锁,他随时可以离开。
离山很近的地方总是偏僻,大多是没有开发的村镇。
顾言将吉普车开上小路,左转右转确定能将南楚完完全全甩掉,才找了一处人少的小巷子将车子停下。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或许并不是完全的黑,只是一片早晚会消散的乌云作祟。
雨还在下。
汽车熄火那一瞬每一面玻璃都快速被雨水吞没,他们仿佛一瞬间沉入了深海之中。
顾言抓起副驾驶放着的衣服丢去后座,自己则下了车,绕到庄念的那一边。
车门打开,庄念自觉的向里面挪开了些位置,浴巾始终没有放下,这会递给顾言擦。
没掌握好距离和位置,指尖碰在对方湿透的衣服上。
他让人把湿衣服脱掉,庄念现在就赤条条的坐在他面前,不止衣服,连裤子都一起脱掉了,叠好放在脚边。
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顾言视线擦着他,不看他的脸,不看眼睛,也不接他手里的东西,就这现在的姿势把手擦干,绕到后面把干的短袖抓起来套在庄念头上。
“穿衣服。”他说。
庄念太安静了,像是被人把声带都掐断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