绦椿和碧松想去追。
季云舒看了一眼被吓到的虞非歌和虞非鹊,阻拦道,“亡命之徒,不必追寻,先看看城儿的伤势。”
于情感来说,虞非城是他一手照顾大的孩子,受伤了他忍不住心疼。
于理智来说,虞非城是大虞王朝的新皇,他的安危牵动着满朝的百姓,牵动着朝代的更迭。
季云舒根本顾不得其他,第一个扑过去检查虞非城的伤势。
万幸的是,这伤口不在心脏,而是在左边肋骨稍下的位置,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城儿,城儿。”季云舒叫了两声。
虞非城睁开眼,气若游丝的道,“爹,不能,不能惊动。”
他说的很简略,但季云舒知道。
现在赵家有所图谋,大元虎视眈眈,边疆摩擦时有发生。
虞非城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受伤,哪怕有一点小病小灾都不行。
他一定得健健康康的,才能镇住那些有异心的人。
可虞非城受了这样的伤,也不可能跟划破手一样等它自己好,还是要看大夫要包扎的。
万幸乔连连刚生过孩子,太医们都还在连心院的厢房里喝茶,都没来得及走呢。
季云舒安慰着摸了摸虞非城的头,“你放心,我去找个最靠得住的太医来给你包扎,绝不惊动他人。”
虞非城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地上的尸体有人会过来收拾,一家子定了定被惊到的魂,由顾楼抱着虞非城,将他送到了连心院。
说来也是惨,上午老娘刚嚎着流了几盆的血,到晚上儿子又躺下不能动弹了。
那被单独拎过来给皇帝医治的老太医,哆哆嗦嗦着,流了一脸的汗。
“太医,怎么样?”虞非鹊趴在旁边一脸担忧,“皇兄身子骨一向强健,这么点伤口应该没事吧。”
太医抖着双手翻了翻虞非城的眼皮,又按压了一下他的伤口,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长公主……皇上这,可能不是简单的外伤。”
此话一出,虞非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花容失色,“难道还有别的内伤?”
老太医假装没有看到,仍旧凝重道,“内伤不是,老朽瞧着,倒像是……毒。”
虞非鹊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笑着道,“没有内伤就好,没有……等等,你是说,那刀上抹了毒?是什么毒?致命吗?有解药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老太医砸了个七荤八素。
他抹着脑门上的汗,卑微道,“回长公主的话,老朽不是专攻毒术的,只能看出这隐约像毒,应该不像是立即致命的那种。至于具体什么毒,如何解毒,就不敢妄言了。”
这要是个普通人,他说不定还能大着胆子医治一番。
可这是皇帝啊,一个王朝的主人,他就算会医也不敢医,解毒不比包扎外伤,一旦搞不好就会要人命。
所以不管虞非鹊怎么询问,怎么逼问,老太医都咬死一句话,他只能察觉是毒,但不清楚是什么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