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注意到她用了那盒玫瑰香膏,玫瑰香膏用起来身上会有隐隐的甜香,嘴唇颜色更柔和些。
“长姐这一去就是十多天,我可是日思夜想着。就怕您喜欢宝坻的繁华,就不回来了。”顾澜柔柔地笑着,“二十八日您的生辰,我还给您准备了生辰礼呢。”
顾澜还是一样的口蜜腹剑。
大半个月没听着,顾锦朝竟然还觉得亲切了。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道:“宝坻再繁华也是宝坻的,我毕竟是顾家的女儿,怎么会不会来了,澜姐儿这是多虑了。”
冯氏喝茶当做听不明白。顾锦朝和顾澜不和,对她来说肯定是件好事。她一直都不想插手管。
顾锦朝却笑嘻嘻地道:“不过澜姐儿说要送我生辰礼,可不能失信了!我看你用的玫瑰香膏就很好,香露价贵,制成香膏就更难得了。我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一盒呢!”
冯氏听到这句话,眼皮动了动。她这才注意到顾澜比以往颜色更好。
一盒玫瑰香膏怎么也要八两银子,顾澜月例才十两,她的香膏是哪儿来的?
冯氏自然想不到姚文秀什么事,她觉得是宋夫人给顾澜补贴了日常嚼用。
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顾怜一月月例才十五两,顾澜就要用八两的玫瑰香膏。而且还是宋夫人补贴的,这究竟是养他们顾家的女儿,还是他们帮着养宋家的女儿?
顾澜脸色微变,她日日用玫瑰香膏,都习惯了这样的味道。加之冯氏没说什么,她用起来更是毫无芥蒂了。本来是姚文秀给她送了一盒,她拿到之后觉得十分好用,就又用了宋夫人给的银子去买。
顾锦朝怎么知道的?
顾澜随即笑道:“长姐若是想要,妹妹自然要给。只可惜手头仅有一盒……”
冯氏却突然说:“澜姐儿,你不要再闲话了,先去把这些点心收好。”
顾澜脸一红,心知冯氏这是盖棺定论,不想追究这件事,但她心里也不舒服。她屈身行礼,把放点心的攒盒收起来放进耳房里。
顾锦朝则继续和冯氏说自己此行的趣事,把冯氏逗得哈哈大笑。
等到了天色微黑,顾锦朝才回了妍绣堂歇息。白芸点了松油灯,给锦朝看上一月曹子衡送来的账簿。徐妈妈还在适安,这些都是白芸先收好的,并跟她说:“徐嬷嬷说再等两日,就和大少爷一起回来。大少爷十分想念您,都盼了多日了……”
顾锦朝笑笑,几个月不见,也不知道荣哥儿长高没有。
上月盈余是九百两,果然砍掉了一些多余的铺面,反而增多了收入。这些银子锦朝就不放在母亲嫁妆的账面上了,她留了个心思,都一并算在自己的私库上面,放做金银楼上流通的银子。
她始终要防着冯氏,免得哪天她心血来潮想帮她接管母亲的嫁妆,她会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