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珥却笑了一声:“恐怕是你不舍得。”傅南生莫名地看他:“我有什么不舍得?”“我看你挺喜欢公主的。”苟珥道,“不舍得让她掺和进来?你倒是连自己亲娘都舍得,怎么突然有了慈悲心肠?”傅南生笑道:“你的飞醋与其吃到公主身上,还不如吃吃皇上的呢。我只是就事论事,不喜欢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事情。”苟珥道:“这轮不到你来决定,大王子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看着办。”“你们这是强人所难。”傅南生皱眉,“这事我能有什么办法?”苟珥又道:“如果这件事是强人所难,那另一件事呢?你突然扔下一句要混淆宁王视线就把事儿全丢了不做,你当大王子真的信你别无他意?”傅南生又喝了口热茶,不慌不忙地道:“那你们当宁王就对我放心?他又不是傻子,凡事都留了余地,我在他那里并讨不了太多好处,也就不能为大王子做太多的事情。如今我索性全部抛开,就一副只跟陈飞卿好好过的样子,至少避点风头。”苟珥道:“无论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天要亮了,我不能久留。”傅南生嗤道:“见不得光。”苟珥瞥他一眼,起身朝外走去。傅南生看他走到门口,又叫住他:“帮我把鞋子捡过来。”苟珥停住脚,低头看不知何故被扔到门旁地上的鞋,犹豫一下,捡起来还他。傅南生却朝他伸着脚,十分的理直气壮,像是被惯坏了似的。苟珥只好蹲下去,给他穿鞋子。傅南生低声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凡事小心。”苟珥抬头看着他,表情十分冷漠的,像是一点也不相信。傅南生却俯着身去抱住他,很依赖似的,抱了很久:“别死。”苟珥很想回一句:我若死了确实也没人会再这么的替你卖命。可他始终没能说出这句话来。傅南生对他这么好的时候不多,除此之外,世上再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眼看快到早朝的时候了,皇上还在昏睡,而白御医则拦着不让叫醒。若此刻去说今日不早朝,难免又会令人议论纷纷,太后定会陈飞卿便没再理他们,转身要走,又被叫住:“飞卿!”他停住脚,有礼道:“宁王殿下。”宁王上前过去,停在台阶下,陈飞卿也只好下来与他说话:“宁王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