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还窥视顾姑娘的美貌,那就……听风说完,就见蒋慕渊的眸色暗了下来,他们爷生气了。“爷,”寒雷又道,“奴才当时刚巧在青柳胡同,当即就远远跟着,没人打搅顾姑娘,她在胡同口被贾家大娘接进去了。”蒋慕渊抿着唇微微颔首:“没叫人注意到吧?“寒雷记着前回蒋慕渊吩咐过的“远远跟着莫让人注意”,自然点头:“应当没招人眼,顾姑娘都没看到奴才。”“做得不错。”蒋慕渊说完,先进了院子。寒雷抬步要跟进去,转头见听风转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不解极了。听风的脸上写满了“孺子不可教”,别人不注意就不注意吧,怎么能不让顾姑娘看到呢?顾姑娘不知道,怎么晓得他们爷又护了她一回?这般好的机会,生生就错过了!难怪寒雷的娘总跟他娘唠叨,说怕寒雷娶不到媳妇。轻风苑里,徐令意正练字,得了信,笔尖一顿,一幅字就都毁了。她干脆放下笔,把纸一揉,丢进了篓里:“祖母把云锦赶出去了?云锦已经走了?”听嬷嬷说顾云锦都走出胡同了,徐令意摇了摇头,这下遭了。魏氏亦是惊讶不已:“为了云锦踢那王玟椅子的事儿?哪个告诉老太太的?”“二姑娘去说的,老太太怒不可遏,让人去请表姑娘,表姑娘不理,老太太亲自杀到了兰苑,几句话的功夫就……”张嬷嬷一脸苦哈哈的。魏氏眼前都擦擦黑了,险些歪过去。徐令意给魏氏倒了水,道:“令婕肯定没有跟祖母说真话。县主恼王玟和金安菲是恼在脸上的,根本没掩饰,郡主一整天都挨着云锦,连去更衣都要云锦陪着,谁会主动来为难云锦?祖母心急火燎地把人骂跑了,回头谁去哄回来?这事儿传开去,又是个笑话。”可不就是笑话嘛!魏氏顺了顺气,道:“老太太不知内情,令婕难道没跟你大伯娘说明白?她明知郡主、县主亲近云锦,还推着老太太去赶人,她怎么想的?”徐令意垂眸,嗤的一声笑了:“可能是平日里勾心斗角、表面功夫做惯了,以为人人都跟她似的,当面笑盈盈,背后只剩下算计了。也就是趁着祖父、伯父都不在府里,否则伯父绝对不答应。”魏氏细细琢磨了这句话,觉得有些道理,便问:“郡主、县主是真的跟云锦好?”“那两位是直白人,身份摆在那儿,哪里需要跟同龄的姑娘们虚与委蛇,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徐令意看得明白,“您没看见郡主讽金安菲时的样子,半点不留情面的。母亲只管看着,有她后悔头痛的时候。”“我看她后悔头痛做什么?”魏氏叹气,“我考量的是你!外头说赶得好,对你无助力,一旦说赶错了,一家子又牵扯在一块。”徐令意没说话,半晌才道:“我明日去趟北三胡同。”魏氏一惊:“这……”徐令意道:“不管动手对与不对,云锦都是因为我跟王玟起冲突的,我若冷眼看着,以后出去走动,谁还肯与我往来,为我出头?下个月品字会,到场的人一定不少,我孤身去,定会有好奇的人围过来问。我再能辩,一张嘴也说不过一众人。靠徐令婕吗?在家里跟个炮仗一样什么都说,出去了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我早说过了,她就是个胆小鬼!”徐令意定下打出胡同沈嬷嬷去开门,一拉开就对上戴嬷嬷那张老脸,她唇角一抽,在对方说话之前,啪得一声,又重重把门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