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壹摊手,看起来也不相信。不过是找个法子在逗弄墨痕罢了,“说不得,是有些敢于富贵险中求的家伙……”墨痕狠狠地说道“那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敢伸手,就断手!”他比划了比划,那寻思着是要一刀斩断的动作。正此时,莫惊春刚拉开门,看向书桌。空无一物。莫惊春沉默了一瞬,往左边走了一步,“墨痕,上来。”墨痕跨了一步,“郎君,怎么?”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莫惊春指的方向看去。卫壹眉头微动,“不是,真丢了?”他还没看到,只不过凭借着主仆两人的对话,敏锐地觉察到了。莫惊春淡淡说道“贼人就在屏风后,墨痕,你不是说,要一刀断了贼人的手吗?快去吧。”墨痕的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步,在莫惊春的话音刚落时,就已一脚迈了进去,在踩到里面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屋内空无一人,郎君是怎么猜到,那个贼人是在屏风后的?这满屋子都是郎君的人,包括藏在暗地里的暗卫,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那他们早就第一时间解决了,怎可能还将人留到现在?除非那个人,是他们无法违抗的人,也是可以命令他们的人?墨痕背对着莫惊春的脸上神色大变,从心地抽回脚,讪笑着说道“小的以为,此事交给暗卫就很合适,小的就不留在这里捣乱了。”他连忙转身出去,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卫壹。卫壹有点迷茫,但还是被他拖走了。莫惊春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屋内,停顿了片刻,这才抬脚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调侃地说道,“陛下,您再迟来一会,都可以直接和墨痕撞上了。”到时候,也不知墨痕面对着正始帝这么个“贼人”,会不会将他的手斩断?正始帝半靠半坐在软塌,还未抬头,只看着手里的小东西,笑着说道“他倒是可以试试看,正好练练手,瞧瞧夫子身旁的这些侍从的根脚如何。”莫惊春“臣身旁这几个,可就只有墨痕和卫壹会武。”他绕开屏风走进来侧间,看着帝王无奈地摇头。“这两日宫内不是正好有祭奠大典吗?”莫惊春道,“您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正始帝“数日不见夫子,心中甚是想念。”他笑意盈盈,总算抬头。身上那缎绣氅衣足以看得出来,帝王也才来没多久。那恣意洒脱的笑容流露于他面上,褪去几多恐怖压抑的气势时,莫惊春往往才意识到,原来陛下是多么年轻。年少轻狂。总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莫惊春压下心里隐秘的想法“您要是真这么想的话,为何昨夜不来?”他坦然的话语,令得正始帝挑了挑眉,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想当然的,墨痕交上来的文书,正好放在正始帝的身边。莫惊春没有继续往里面走,正始帝随身携带着小人偶的行为,也佐证着他的某些看法。他忍不住开始在考虑,要怎么将那个东西带回来……至少,放在自己的手里,不会再有那样时时刻刻骚动的煎熬。正始帝慢吞吞,像是喉咙含着砂砾那样,“昨夜寡人若是出宫,陈文秀就没命了。”陈文秀死就死了,但夫子想必会不高兴。莫惊春茫然地立在那里,偏头看着帝王。“陈女郎又在哪里得罪陛下了?”他无奈摇头。正始帝“夫子很欣赏她?”他盯着莫惊春的模样有些古怪,既像是有些躁动的愤怒,却又有强忍的兴奋,两种奇怪的、难以形容的极端情绪交织在一起,在边缘左右摇摆着。诧异和迟疑的神色浮现在莫惊春的脸上,“若是您所说的欣赏,是不带任何欲念……那确实如此。”他缓缓说道,“您不觉得,陈女郎所经历的事情,和眼下在办置的事情,或许看着微小,实则,会掀起极大的变故。”正始帝懒洋洋地说道“看着声势浩大,实则一拍即散,还未到成形的时候。要持续下去,光靠着一二人,一二代,是没有用的。”他看得出来陈文秀的野心,也看透了孟怀王妃的野望,可这跟他有什么干系?帝王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莫惊春,像是无声无息的话语。莫惊春抿唇,“陛下说得不错,可是不试试看,谁知道呢?”他并没有否认他猜出来孟怀王妃和陈文秀的野心。“不过,这跟陈文秀有什么关系?”莫惊春将话题又转回到原点,陈文秀除了去莫府的别庄外,也没有其他的变故吧?“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惊春别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帝王昨夜为何频频骚扰他都不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