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为了完成这任务需要做到什么,甚至会引出来怎样的后果。如今这任务十三与京兆焦家有关,那或许说明了焦世聪针对莫惊春,并不是因为简单的政见不合,或许这里面还另有缘由。莫惊春:“暗十一。”“在。”“劳烦去查查看,最近几年内京兆焦家有没有跟其他世家宗室来往过密,尤其是明春王一类的郡王。”“喏!”这些事情交给暗卫去查,就比墨痕在明,要简单得多。自从莫惊春的官位越来越高,墨痕和卫壹就不得不随着他出入不少地方,这让他们的辨识度不断增强,就算墨痕可以伪装,却也不是最好的办法。莫惊春陷入沉思已久,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后,他扬声叫道:“墨痕。”正在院中的墨痕急忙走了进来,“郎君?”莫惊春温和说道:“你今夜休息一晚,明天辛苦一趟,帮我在坊间跑跑腿,查查京兆焦家在京城中的风声如何,再有,查一查,最近焦氏本家的人,可是来京了?”“是。”吩咐完了好后,莫惊春这才暂时卸下力,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宿醉不是那么简单熬过去的。他现在嘴巴没滋没味,感觉就连丢进嘴里的蜜饯都显得有些淡。晚间吃了点清粥小菜,身体不适的莫惊春早早就上床歇息。等到他睡熟了后,不知到了哪个时辰,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步出来一个人影。他的轮廓高大阴森,只能看得到他稳定的步伐,从容不迫地踩着软垫走到了床榻旁。熟睡的莫惊春似乎在梦中略略惊动了一会,然后下意识要侧过身去。一只大手压了下来,轻轻拍打着被褥。沉稳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平息了莫惊春在睡梦中的惊燥,睡得更加深沉。黑沉的眸子在黑暗中打量着莫惊春的模样,从他的眼角,再到他的眉眼,鼻子,再到薄薄的嘴唇,手指按在下唇上,无声无息地按压出一个小坑,然后又慢慢复原。这样亲昵的举动,并没有引来莫惊春的半点不适。就像是动作的人,那动作,那温度,与触碰,都熟稔万分,难以觉察出危险。他打量着莫惊春。在暗色下,他就像是要融入虚影中,难以捉摸得清。一想到此,这个暗夜的窥伺者便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那种冲动从他的心底蹿升上来,透着邪祟的恶念,他看着莫惊春睡得如此安详,睡得如此平静的时候,心底就更升起一种十足的破坏欲。他想要……喉咙古怪地动了动,像是咽下了什么忍耐的恶念。今日午后,关于焦世聪的全部情况就已经摆在了正始帝案头。焦世聪此人出身京兆焦家,乃是焦氏的分支,为兄焦连安乃是右都御史,颇受正始帝看重。而焦连安的长女,正是焦明香。焦连安忙碌在外,家中子嗣的教养都是夫人在负责,而焦世聪与焦连安相差十来岁,这些侄子侄女与他的关系一直不错。焦世聪自从出仕后,就会在翰林院待了两年,然后外放三年,再回来的时候,便在四年内成了户部侍郎。他如今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两年,平日里交流的圈子也不大,除了那些世家权贵外,并无出格之处。正始帝漫不经心地说道:“焦明香,焦世聪,这两人都在一处,都对夫子表露出了恶意。难道还需要寡人再吩咐几句,这才知道这其中的重要吗?”帝王的语气甚是平静,可这看起来便是对这结果不满意。刘昊在心里捏了把汗,正想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柳存剑求见的请求。柳存剑从前些时日就被陛下派出去做事,如今方才回来。正始帝看了眼刘昊,这便是让他放人进来。柳存剑进来后,并非是自己一人。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那便是柳存剑的妻子。柳存剑与那女子一起行礼后,单刀直入,“陛下,正如您所料,除了赵,李,徐,陈等几家南渡外,窦氏,虞氏,恒氏等等这些大族,都已经在抓紧时间修筑角楼和瞭望塔,而且市面上,铁石的买卖交易,倒是有些泛滥。”正始帝平静地说道:“还有呢?”柳存剑身后的女子出列,声音清脆,“陛下,成江上已经摆满了渡船,正是生意红火,就连买卖镖局,半年来所接单,多是往那处去。但是最近一月,时常会有水寇在江上出没,掠夺过往船只。因着成江附近的城镇并无水军,无法与之相抗。”她舔了舔开裂的唇角,然后又说道:“属下寻了相熟的镖队,混入其中试探了几日。又和水寇交了两次手。属下以为,这些人形形色色,有披皮的正规兵马,也有是操着古怪乡音的贼人。但这其中却有另一番古怪,在那水寇中,当有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