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份不痛快并没有流露在外,而是淡淡说道“这是在外面。”正始帝似笑非笑地说道“在外头,夫子不是更会觉得愉悦吗?”他的手指勾住了莫惊春的腰带,却是轻柔地扯了下来。莫惊春猛地捉住陛下手指,露出异样的神色,“不,陛下”且不说这是在行进的御驾内,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现在是没感觉的。那便是意味着或许陛下对他的挑动,他怕是也毫无感觉。那怕是要误会了。可是陛下看起来却有点激动。莫惊春不敢出声,却是有些难堪。“陛下!”平日里就算陛下再怎么胡闹,怎会有这种不分场合的胡闹?正始帝的头颅沉了下来,一下子抵在他的肩头。鼻尖蹭了蹭遮盖着伤口的衣裳。但是莫惊春别过头去,却是毫无感觉。他微顿,突然意识到这个惩罚的缺陷。如果他现在能触碰到陛下的话,应当就能知道陛下现在的手指温度如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陛下这双手,怕是湿冷无比。他下意识抖了抖,想起从前该有的模样。方才正始帝在虚怀王府里的模样,着实让人害怕。看着一本正经,实则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吗?莫惊春想起那几个呕吐的王爷,露出沉沉的郁色。只是莫惊春这略微一走神,一下子就没抓住陛下的动作,尤其是他现在毫无感觉,若是不低头看,更是半点都无所知。可是低头看,却是要亲眼目的那……的画面,真真可恶。等到御驾在宗正寺外停下,莫惊春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马车,整个人扑入了宗正寺内。正始帝垂眸,看着御驾内的凌乱,却是平躺了下来。他咬着大拇指,另一只手却抓着方才莫惊春擦过的软布,眼底不由自主流露出令人心惊的热切和炽热。夫子方才,是怎么回事?平时他前头……最是怕,动一下,都护得紧。可是刚才,却是毫无感觉。还有…………帝王眼底流露出深沉的欲望,这又是怎么回事?莫惊春直到当夜回到莫府,沐浴的时候,才想起此事。他其实半点感觉都没有,便也少了之前会有的羞耻,只是陛下当时的反应有点奇怪,有点像是染血后的亢奋,所以才有点冲动。他咬唇,虽然……他应该是糊弄了过去,但依着陛下的敏锐,肯定是发现端倪了。莫惊春叹了口气,从水里出来。今夜他忙着教习莫沅泽功课,倒是晚了一点,如今将近子时,他匆匆换过衣物,这才上了床榻。他将轻薄的被扯上来,吹熄了床边的烛光。……直到他半睡半醒,忽而被奇怪的骚动给惊得醒过神来,双手下意识挡在胸前。莫惊春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声,侧过身去。他在梦中好像受到了无名的骚扰,但是因为那种感觉起先有些熟悉,所以他并没有立刻醒过来,而是下意识蹭了蹭枕头。下意识往后一滚,却没有碰到熟悉的感觉时,他才微微蹙眉。唔!他猛地睁开眼,摸向后脖颈。………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擦过?惊得他又是无措,又是惊恐。无形的拥抱。那动作无序杂乱,像是一瞬间爆发出来的诡异。…就像是有透明的……潜伏在他身旁,可是莫惊春挣扎掀开被子,整张床上只有他,……那诡异的感觉惊得莫惊春几乎要跑出去。这究竟是怎么……他茫然地看着床前如水一般的月光。“……这才是,所谓的……”莫惊春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更透着几分咬牙切齿,不知是想要咀嚼精怪,还是想要生吞了正始帝。他将踢到床尾的被子拖上来,神色倦怠。手指盖在脸上,却是无言。方才经历的惊恐,却不是一时就能安抚得住的。所以,时间暂停时,他跟陛下的全部接触,都会被无声吞没,直到子时,才会一瞬间迸发吗?无序,杂乱。难以忍受。完全的,失控。莫惊春睡不着,起来溜达的时候,撞上了莫飞河。父子两人一齐对望,属实有些尴尬。莫飞河“你怎不睡?”莫惊春“做了个梦。父亲怎不睡?”莫飞河“睡不着。”莫飞河倒是坦然,冲着莫惊春招了招手,笑着说道“既睡不着,那就跟我一起过来。”莫惊春朝着卫壹摆了摆手,让他先行回去休息。然后自己提着等,跟着莫飞河走。老将军溜达溜达,往后院武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