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墟坐回椅子上?,神色莫测,搭在茶盏上?的三根手指摩挲着花纹,半晌,哂笑一声。
陆屿然将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面上?,说?:“外域的伤药在九州管不?了什?么用,
别带着一身血腥味到?处招摇。先凑合用,我这里暂时没更顶级的伤药。”
巫山帝嗣何?曾在这方面有过短缺,怀墟看了他一眼。
陆屿然眼皮一耷,说?话时又冷又酷:“给我道侣了。”
他伸手指了指怀墟肩胛位置,也是觉得有意?思:“你这又是怎么了?谁还能伤得了你?”
怀墟真正笑了下,脸上?每根线条都鲜艳生动起来?,一双眼却凛然逢冬,在精致明旖的五官下有种格格不?入的沉郁之色:“还能是谁。”
“陛下亲自出手。”他指尖散漫地摁了下肩骨位置,好似浑然感觉不?到?疼痛:“说?起来?,还是我的荣幸。”
陆屿然闻言静默,他从前就不?懂这个人?和灵漓之间的纠葛,现在和温禾安在一起后,算是有经?验了,依旧不?懂——也不?想懂。
他对自己现在和温禾安的状态很是满意?,任何?话都可以说?明白,任何?矛盾都可以摊开来?解决。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也同样能感受到?她的喜欢。
“后天我进秘境,五天后回来?,回来?后我找个机会见见奚荼。”陆屿然最?终说?。
怀墟看看摆在面前的瓷瓶,慢条斯理道:“这么好心,打的是这个主意??”
陆屿然反问:“他以异域之身,在九州蛰伏百年,我不?该见?”
无可挑剔的说?辞。
怀墟心知他要问的,想问的绝不?是这些,却没有深究。他们?作为九州与异域举足轻重的人?物,关系一直控得各有余地,张弛有度,有些不?那?么严重的,双方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真出了事,才要有商有量互通有无。
“陆屿然。”怀墟唤了他一声,神情淡淡的:“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提及,两域在妖骸之上?的研究或许可以深入研究,你我皆有利。你好好考虑考虑。”
陆屿然动作一顿,撩开帘纱往外走?,撂下一句:“走?了。”
温禾安先去月流的院子里见了徐远思。
第?一次见面徐远思状态不?好,才从王庭的控制中脱身,休息也没休息好,浑浑噩噩竭力?清醒着将自己认为关键的说?了,跟倒豆子似的,也分不?清什?么重点不?重点。
他能想到?会在短时间内和温禾安见第?二次,也知道她会整合手里目前有的线索问他一些更为细致的东西,但此刻在烛火下见她剔透的眼睛,还是有些晃不?过神来?,侧了侧头,迟疑地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