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将他的胳膊推了推,以免他搂的太紧不舒服。
「我是在想,咱们两个人,不能都纵容澄澄,否则会把孩子惯坏的。」
萧琅炎闭着眼,薄唇溢出一声笑:「这是咱们唯一的女儿,为何不能惯着?看着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正是你最开心的事吗?」
「何况,这一点她且是随你,总是对敌国的人心软,当初那个景猗,不也是你做主留他一命?」
听了这话,沈定珠万般无奈。
「哪有这么比较的。」
「因为事情是一样的,」萧琅炎语气淡淡沉稳,「景猗的事,朕不也纵着你的性子,同意医治他了?」
沈定珠有些不满地咕噥:「救他倒是也没有错。」
毕竟,后来若不是景猗,她差点从地道里走不出来。
可女儿却不一样,她还太小了。
沈定珠美眸在暗夜里流转着光泽,她眼中是为人母的担忧。
「话虽如此,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刺激澄澄,让她当着臣子的面,为了鹿匪跟你求情,不管是真是假,澄澄已经被你宠的太过骄纵了,现在若不管,以后她长大了,我们才会头疼呢。」
萧琅炎对女儿太宠了,又因为萧心澄自幼跟沈定珠在南州吃过苦,所以不管萧心澄怎么做,萧琅炎都纵容她,像是想将那四年他没有出现过的时光,通通用浓烈的父爱弥补回来一样。
可是,在御书房里,当着几位肱骨大臣的面,小丫头气的拍着桌子跟萧琅炎发脾气,那就是不对了。
之后又不吃饭来抗议,萧琅炎很快妥协,沈定珠若是再不好好管一管,只怕小丫头再碰上別的事任性一番,那可怎么办?
萧琅炎抱着沈定珠的腰,回答的语气低沉懒散:「澄澄是姑娘家,再任性,也有朕宠着,她总不会捅破天去,骄纵一些又有何妨?」
沈定珠不满他的这句话,於是不接腔,好一会,萧琅炎微微睁开薄眸,看着怀中的美人粉白的脸上,满是不悦。
他只能失笑:「那你就找机会,同澄澄好好讲一讲道理,不过也不要太严格,她平时乖巧得很,是不敢跟朕拍桌子的。」
「知道。」沈定珠自然是不会多么严厉,因为萧心澄的性格有点随萧琅炎,吃软不吃硬。
而且,女儿的自尊心很强,若是因为这件事训斥她,小丫头恐怕还不服呢。
沈定珠决定,找个好一点的机会,母女俩坐下来聊聊。
但没想到,第二天沈定珠派人去叫萧心澄来干元殿,小丫头还兴致缺缺的不肯来。
沈定珠无奈地揉着眉心,扶着后腰,跟宋嬤嬤道:「瞧瞧,我就说了,皇上宠坏了她,鹿匪也派人去医治了,这小傢伙还摆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