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人君,祭天隆重,而你虽为龙子龙孙,可论祭天,还轮不到你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萧琅炎神情更加平静,薄唇边甚至垂掛一抹嗤笑。
「三哥,父皇如何决定,自然有他的打算,我身为儿臣,只需要父皇怎么安排,我就如何分忧罢了。」
他说着,拱手:「还有政务在身,就不陪三哥閒聊了。」
萧琅炎带人径直离去,经过萧玄恪身边的时候,萧玄恪侧眸,眉色冷冷:「孤好声好气与你打商量,就是不想闹出兄弟鬩墙的閒话,你既不领情,那就別怪孤跟你好好爭上一爭。」
萧琅炎脚步一顿,语调清冷道:「三哥自便。」随后带人远去。
萧玄恪拳头紧握,眼神阴鷙。
「敬酒不吃吃罚酒,孤看你是过了太久好日子,忘了栽跟头是什么滋味!」他说罢,甩袖愤恨离去。
此事就发生在金鑾殿外,自然瞒不过皇帝的耳目。
当小太监将兄弟二人的对话,转告给病榻上的皇帝时,皇帝刚服用完一副金丹妙药,脸色透着隱约的黄白。
他靠着龙榻,笑声苍老低沉,有一丝诡异之相:「由得他二人爭吧,朕也想看看,哪个儿子最有能力。」
夜里。
萧琅炎回府,沈定珠照常陪在他身边伺候。
两人临窗练字,沈定珠垂眸一看,见萧琅炎临摹的,竟然是先帝的《兆麟书》。
「王爷也瞧过这本书?传说中,兆麟书是先皇将自己一日夜梦仙人的事记录下来,梦境真实不虚,但真正能阅读这本书的人,却並无几人。」
萧琅炎挑眉,看着她:「你读过?」
沈定珠眸色昳丽,灯火下,美人娇面如光滑的明月,泛着隱约白嫩的柔光。
「幼时,父亲曾与前国子监祭酒杜老要好,便带着妾常常来往杜府做客,杜老便曾口述《兆麟书》,当成趣事讲给妾听。」
萧琅炎放下笔,薄眸落在纸上的字跡中,神色有些清冷。
「后来不来往了?」
沈定珠似有难色,几次张唇,最后默默道:「父亲入狱后,杜老曾来劝说他伏法认罪,向皇上表忠,父亲拒不认错,二人因此决裂。」
杜老这个人,是绝对忠诚的皇帝派,他並不在乎是谁当了皇帝,他只伺忠诚於大晋的江山。
所以劝说沈相认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奈何沈定珠了解父亲,他没有做过的事,寧死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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