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很熟吗?”裴嘉的话里让我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裴嘉脸色一变,紧张得结巴起来:“没……没有碍…我和他一点都不熟,我以前就不认识他……”
“是吗?”
“是……是……”
我没有再逼问裴嘉,她根本就不会撒谎。
或许相比那些人,裴嘉单纯得像是白纸。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地争取,直接又刁蛮,不管会伤害到谁。虽然很任性,可是从来不拐弯抹角。比那些藏着太多秘密的人坦率多了。就像此刻,连撒谎都会结巴。
我喜欢坦率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感觉的人,从来都不曾坦率。
也许是因为在乎,所以患得患失,迷了自己的双眼。
也许是因为,我不敢去猜,秘密背后藏着怎样的真相。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逃避了。
温柔的假象,不如残忍的事实。
在一起,或者分开,拖了这么久,总该到了痛快一点的时候了。
刚刚挂下给远在国外的母亲的电话,就听见门铃叮咚的响,最近实在冷清,很少有人来敲我的门。
门口的人一身黑色西服,深灰色领带,还是习惯的色调。身后跟着同样两张熟悉的面孔。三个人表情出奇的一致。
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秦南带头进来,冷着脸。庄非和小柏表情也不轻松,经过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也很冷。
我深吸一口气,关上门。
“马上把起诉撤销。”秦南坐在沙发上,立刻开门见山。
我淡淡说:“为什么?”
难道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应该拿回来吗?虽然拿走的人是小柏。
小柏看着我,眼神很陌生:“哥,秦南哥说的话你最好照做。”
我看着小柏的琥珀色的眼睛,答非所问:“小柏,你好像特别听秦南的话。”
小柏微微皱眉:“秦南哥他做事不会错的。”
即使秦南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小柏还是依然一口一个秦南哥。那我所遭受的又算什么?小柏,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那么是我错了么?”我看着小柏,“小柏,为什么父亲的遗嘱你只公布了一部分,我应该得到他在美国的全部资产,为什么律师没有说,你既然看过遗嘱,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
遗嘱里清楚写着父亲在美国的资产评估报表,数目惊人。现在我也完全不奇怪了小柏身边那些小五小六和那些奇怪的公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哥,有些事情不让你插手是为你好。”小柏避开我的眼睛,语气有些牵强,“而且,那些东西也未必就应该是你的。”
“为什么不应该是我的?”我问,“遗嘱里写了你所继承的遗产,也写了庄非和我应该继承的遗产。从律师的调查结果里看到你和庄非都已经拿到了你们的财产,为什么就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小朗,你怎么这么爱钱?你缺钱我给你不就好了么?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面目可憎。”庄非听了一会,有些不耐烦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