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江敖真的一点也没护原主,那这么多年的欺负,原主怎么可能能健康长到这么大。江敖如此深沉的爱,原主那个草包到死都没能明白。江杳不知在屋檐下站了多久,直到模糊的视线里多了一个轮椅。宿千祭看到江杳站在那边,让狼奇推着他过去,走到一半发现屋檐下站着的女孩两眼泪汪汪的,他心头一跳,手快速移动轮椅靠近。“江杳,你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江杳心里怔怔的,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润,抬手一模,她居然流泪了。“哦,风太大吹的。”宿千祭知她在说谎,好看的剑眉瞬间拧在了一起,神情不悦。江杳赶紧擦干净眼泪,然后换上笑脸:“风太大,阳光也刺眼,所以就流泪了,我已经擦干净了。”自从上次打喷嚏被要求洗手洗脸后,江杳就随身带着一块手绢,擦个眼泪把脸都擦红了。宿千祭看着看着,眼神就变得难忍起来:“别擦了。”江杳手僵住,有些不解望着他。“你脸红了。”——所以呢?宿千祭不说话只看着她。几息后江杳反应过来,她一边脸蹭红了,一边没有红。强迫症是忍不了的。江杳嘴角抖了抖,收好手绢绕到他身后推着轮椅。——这样总看不到了吧,洁癖就算了还强迫症,烦人。不过经过宿千祭这么一闹,她心情也好了不少。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默默祈祷:爷爷,你要长命百岁,等我回来了,一定当好你的孙女,好好孝顺你。“宿公子,您要回去了吗?”宿千祭从鼻音里发出一个嗯字。好一会他开口问:“江太傅身子如何了?”宿千祭会关心江敖的身子,这让江杳惊讶得不行,转念一想,这都上门做客了,关心一下主人家也是正常。“我爷爷身子很好。”江杳敷衍的回了一句,又觉得宿千祭问这话实在多余。——这种口头上的嘘寒问暖还真不像宿千祭的作风,像他这种高冷霸道人设,就该是那种‘老头子身子不好?来,把我珍藏多年的养身圣品给老头子送去’。轮椅在石头上滚动是有声音的,此时正好掩盖了男人胸腔处发出的笑声。片刻后,宿千祭清了清嗓子,扬声问:“老头子身子不好?”江杳:“?啊?”“狼奇。”“主子。”“把我带来的珍藏多年的那株冰紫河,给老头子送来。”狼奇:“啊?”江杳:“啊?”宿千祭神情严肃,扭头看着狼奇:“有意见?”狼奇咽了咽口水,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我没有意见,可是主子,冰紫河一个月长成,我们带来也就一年而已,何来的珍藏多年”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了,狼奇缩了缩脖子,那股无形的压力太强大,他不敢再多嘴。“我回去就给江太傅送来。”末了又问了一句:“是给江太傅的吧?”宿千祭越来越不耐:“你说呢?”真不怪狼奇没理解透,他是了解宿千祭,但是一点也不了解现在的宿千祭。“我我知道了。”僵硬着手臂推动轮椅的女孩早就傻眼了。“江杳,冰紫河你要吗?”“要要要,多谢宿公子。”江杳赶紧道谢,生怕宿千祭后悔。那可是冰紫河,九里医术上记载,冰紫河能延年益寿,一颗可长十年寿命,是真的长那种。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能不要,若是江敖吃了,那身体素质也会提高一些,不管十年的寿命是不是真的,但对身子好是绝对的。——可是为什么宿千祭说的话跟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难道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扶手,慌张得不行。——难道宿千祭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想到这里,江杳微微倾身,从侧面看着男人的脸,刀刻斧凿的五官冷峻又严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他真的听得到我的心声?江杳疑惑的盯着男人放在扶手上的手,决定试探一下。——宿千祭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大傻叉,大变态大魔头,等我哪天出息了,我第一件事就是穿得脏兮兮的,头发东歪西倒,然后到你面前逼死你这个洁癖强迫症。她在心里骂得那叫一个爽,眼下男人的手没有半点偏移,要知道宿千祭这个臭脾气,生气是会捏轮椅扶手的。——害,还真是我多想了,宿千祭怎么可能听得到别人的心声,我就不信那些伺候他的人没有当着他的面心里骂过他,就宿千祭这小心眼的脾气,要是听到了早就把人抹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