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掌家,却食人间烟火,贵人圈子那些好吃好喝好玩乐的,没有不知道的。
哪个不烧银子?
而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亲自体会过的……不似儿子,整日就知道读书,不食人间烟火。
长公主见安文远神色激动,也不恼,只淡淡的道:“你身上这套儒衫,看来普通素雅,却是少见的雪云锦为内衬。
一匹三百八十两,供不应求。
本公主总共得了四匹,你兄妹二人一人一匹,另外两匹给了暖儿与雪儿。
但这没有记在账上,是本宫自己弄来的,自然不会算你们二房的账上。
但你们所有衣食住行你心底应当也有数,是好是差,这里也都有明细,甚至购入店铺。
是否是弄虚作假,你们随便找间铺子去对价。
或者找相熟的同窗,让他们帮忙看看家里的账单。”
安文远身子一震,知道长公主在讽刺他之前想找同窗,帮忙申诉皇室包庇的事。
而手里才翻了几页,瞳孔便是一缩,内心某处开始动摇。
手里的账册是这十几年季度汇总,统合总账。
从一开始的合府,到后面,逐年增长。
安文远看见近年的账目,忙又弯腰去箱子里找:“上个月的账册呢?”
青萝熟练的从最上面拿了出来,并且说:“这账册都是竖着排放的,书脊上有日期。”
安文远接过账册,急急翻着上个月的宴会明细,却没有找到想看的。
安文远不解:“怎么没有?”
下意识就问出了口。
其他人不解,长公主却是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你是想看四月宴会的吧,那宴会是本宫兴起的。
便从本宫自己的私帐上走的。
本宫说了,这上面只是你们二房的账。”
安文远心神震动,已经翻开青萝递来的另一本账册。
按照每年五十余万两,十五年,每年平均将近四万两,每个月算起来三千两左右。
上个月,最大的几笔开销,五百两,是安二夫人于公中支取,名目是给辰王府送礼问候病情。
一千两,名目是打点宋府人情往来。
而他知道,爹给国子监祭酒宋大爷送了一幅名画。
想让先生多指点他,争取后面上场,能考个好成绩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