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是柳弈的下文。
果然,柳弈接着说了下去:“不过我们在那个不知名男死者的身上发现了很有趣的线索。”
戚山雨:“什么?”
柳弈回答:“三种不同的血迹。”
这确实让戚山雨颇觉意外了,“三种?”
“对,三种。”
柳弈答得十分笃定。
“第一种是纪秀慧的血,主要集中在那个无名氏的手部和衣服的前胸、衣摆等部位,而且不像是单纯蹭上去的。”
柳弈给戚山雨形容了一下血迹的形状。
有刺穿大血管后特有的喷溅血痕,也有锐器反复出入人体带出的抛物线状血迹。就凭这些痕迹,柳弈就敢断定,那灰t恤的男人九成就是杀害纪秀慧的凶手——至少也是凶手之一。
“……”
戚山雨想了想,“这么说,那人先是杀了纪秀慧,然后又被他的同伙给杀了?”
“嗯。”
柳弈回答:“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接着他又告诉戚山雨,他们在发现纪秀慧的手提包的房间里采集到的毛发和体液斑的dna与灰t恤男的dna并不吻合,也就是说,他并非纪秀慧那个神秘的约会对象。
虽然在现场勘察时已隐隐有这种感觉,不过得到法医的生物学确证之后,戚山雨还是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豁然开朗感。
他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仔细地思考了半晌,才谨慎地说道:“既然如此……柳哥,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纪秀慧跟某人在旧校舍约会的事,跟那两人闯入校舍的事,其实本来是完全没有联系的?”
“嗯,没错。”
电话那头的柳弈轻声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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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死在同一个地方,女方还有刚刚和异性发生过关系的痕迹,通常会让人很自然地把二者联系起来,认为这两人很可能存在男女之情。
然而现在看来,与纪秀慧约会的神秘人并非死在她附近的灰t恤青年,也大概率不是跟他一块儿来的健硕黑衣男子,那么姑娘出现在旧校舍里这件事本身,或许根本就与翻墙进校的两名男子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为什么她会碰上那两人呢?”
戚山雨喃喃低语。
柳弈回答了他的这个疑问:“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地方够偏僻够安静吧。”
是的,纪秀慧经常与情郎在旧校舍幽会,图的就是无人打搅。
那么两个入侵校园的男子选择同样的地方,就很可能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了。
“……所以,那两人是干了什么事,想要钻进旧校舍里暂时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