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看出这男的挺年轻的,手脚看起来像是习惯了干粗活的,早年应该务过农……还有牙蛀了也不去补,没有口腔卫生的概念,经济情况应该不太宽裕……”
毕竟很快就要毕业了,江晓原的目标是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法医,于是处处留心柳弈在工作时的样子,也试着像他老板一样总结归纳,进行受害人或是罪犯的人物侧写。
“……嗯,你们不是说他爬树跳上墙头,把墙上的监控给扒拉走了吗?”
江晓原说道:“这么说他身手应该很灵活咯?还会用玻璃刀割开窗户……听着……感觉像个惯偷啊?”
“可是惯偷一般不敢伤人。”
旁听的警官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他调到警局前做了两年的基层民警,辖区刚好是小偷们最喜欢下手的城中村,对此自觉很有经验。
“再说了,他进学校就算是想偷东西,那也该去宿舍吧?跑进废弃的旧校舍里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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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的疑问一提,大家都沉默了。
到学校盗窃财物的偷儿并不罕见,就算偷不到现金,学生们的贵价电子产品也是很方便偷盗和变卖的赃物。
可是,就像警官说的那样,即便真有人要偷东西,那也该到宿舍或是办公楼这种值钱物品多的地方去,跑进废墟似的废弃校舍里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惯偷一般都不会伤人。
毕竟入室行窃的量刑可比持刀伤人乃至杀人轻得多了,除非穷凶极恶之徒,一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如斯田地。
这案子蹊跷之处实在很多,众人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问,继续进行尸检。
“这两人死亡时间应该差不多。”
彭法医在现场时已经初步推断过死亡时间,现在两具遗体都上了解剖台,他们就能更细致地检查和对比二者的尸体现象,确定死亡时间判断是否有误了。
女学生纪秀慧和不知名男青年的遗体都已出现了腐败迹象,身体关节尸僵消失,角膜呈现浑浊的不透明状,胰腺自溶明显,腐败血管网开始浮现,腹部也出现了尸绿。
结合这几天的气温推测,柳弈觉得彭法医先前判断的两到三天应该是比较合理的,可惜想要再缩小时间范围,比如精确到小时,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这姑娘手上有好几道抵抗伤。”
彭法医仔细记录着死者身上的伤痕,“右手大鱼际肌上一道,手腕上一道,左手背上也有一道……而且她身上的刺创和砍创也都集中在颈部、前胸和腹部处……看样子,凶手应该是正面袭击的她。”
“这么说,凶手很猖狂嘛!”
旁听的年轻警官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