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詹慕闲发出了一声低笑,语气飘忽:“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他还有呼吸。”
柳弈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詹慕闲,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柳法医,你好像搞错了提问的顺序。”
詹慕闲笑着摇了摇头,用没有持针的那只手推了推滑落到鼻梁上的窄框眼镜,“还是由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调查二十多年前的旧案吧。”
这也是他答应让柳弈进门,与他面对面谈话的条件。
“好。”
柳弈不想刺激到詹慕闲,表现得十分配合:
“因为我们发现了你当年留下的破绽。”
接着他挑了几个疑点,比如死于火灾的张晓娟和她男朋友那令人起疑的位置,林美娟不经意录下的惨叫和呼救的磁带,还有从失踪的程娟娟留下的信件里采集到的可疑的dna。
“那些信应该是你写的吧?这点只要我们回去对比一下dna就能证明了。”
柳弈问詹慕闲:“还有,我很好奇,程娟娟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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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
詹慕闲冷笑一声。
柳弈稍稍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嫌疑人说的是哪里。
他的目光下意识飘向了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俞远光。
说实在的,对俞远光在这个案子里的表现,柳弈颇觉惊讶。
毕竟俞远光从头到尾给他提供的线索都是他那神神叨叨、没头没脑的梦境,部分所见所感在正常人的认知里甚至是荒谬的不合逻辑的。
然而正是这些凌乱且不够理性的梦境碎片,却拼凑出了一桩陈年疑案的雏形,并引导他们一步步靠近真凶。
詹慕闲注意到了柳弈的视线,目光也朝俞远光那儿偏转了一瞬,随后仿佛了然似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小俞吗?”
詹慕闲垂下视线,发出了一连串沙哑而低沉的笑声:“……我早该知道的,‘当年’也是……现在也是……这小子和他爹一样……呵呵、呵呵呵呵呵……”
尽管嫌疑人的话说得含糊,比起自白,更像是宣泄式的自言自语,但柳弈仍然从中听出了一些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