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起这个。”
柳弈扒拉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虽觉得味道很不咋样,但还是勉强自己多吃几口,“我今天早上让小江去跑电泳了,看看能不能检出那个‘江知哲’的dna。”
戚山雨:“‘江知哲’的dna?”
“对。”
柳弈点了点头,“就是给失踪的程娟娟寄信的那位。”
同样是吃面,戚山雨往碗里加了好几勺辣酱,面汤红彤彤的,汤里捞起来的面条上挂着一层红油,面不改色地往嘴里塞,柳弈看着就觉得辣。
咽下一大口红油挂面,戚山雨才开口:“可那几封信保存得很随意吧?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上面的dna信息难道不会被污染吗?”
“信封、信纸表面的dna信息当然是没多少价值的。”
柳弈笑了笑,“不过我忽然想到,有一个地方或许可能会留下只属于‘江知哲’一个人的dna。”
戚山雨眨了眨眼:“在哪里?”
“在邮票上。”
柳弈没有故意卖关子,很干脆地就回答了,“因为我忽然想起,邮票的背面,是沾水就会有粘性的。”
戚山雨轻轻地“哎呀”了一声。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习惯了快递,已经很少有人会用信封平邮寄信了,连明信片也成了少部分人的喜好,自然也就想不起来邮票的背面其实有一层胶,沾水就会有粘性。
因为这个设计,许多人贴邮票时为了图个方便,会直接用舌头舔湿,于是口腔的上皮组织就会随着唾液一起留在了邮票背后,粘在了信封上。
二十多年前dna的检验技术跟现在完全不能比。
就算犯人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也可能因为当时的技术限制而忽略了这一点,说不准就真舔过邮票了。
“那地方除非把邮票撕下来,不然其他人是碰不到的,假如真能在上面提取到dna,那大概率就是那个‘江知哲’的了。”
柳弈夹起碗里一块因为煮过了火而口感干硬的肉片,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又咽了下去,尽量不要让自己露出“好难吃”的表情。
“不过都过了二十多年了,鑫海市这边的天气你也知道的,潮湿闷热得要命,能不能检出来还真不好说。”
他又往手机上瞅了一眼。
微信里,兢兢业业的江晓原同学正在实时给他汇报工作进度,“不管行不行吧,应该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了。”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
柳弈回到法研所,刚进科室,就看到江晓原同学兴奋地扑过来,献宝一样将几张单子怼到了他的眼前。
“做出来了!还真有!”
江晓原声音兴奋极了:
“九封信共计十二张邮票,有四张背面检出了属于同一个人的dna,应该就是那个‘江知哲’的!”
在湿热的南方地区保存了二十二年的“物证”,居然还有三分之一的检出率,且四份dna同属于一个人,实在是一个很令人惊喜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