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嚯哪来的车,你有驾照么?”“爱坐不坐,”男生语气不善:“惯你毛病。”他声调沾着京腔,语气浪荡,有点儿痞坏。林稚晚注意看他。刚巧,他摘下头盔,视野随着他的动作宽阔。清晰分明的下颌线,薄唇,直挺的鼻子,眼睛是桃花眼,睫毛很长。阳光下甚至能看清脸上清晰可见的绒毛。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林稚晚胡思乱想,正出神,就见少年懒懒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一瞬间,她浑身紧绷。似乎习惯被人注视,少年目光也不躲,任由她看着,却像没给她放在眼里一般。半晌,少年的同伴过来扔给他一瓶水:“走了。”机车呼啸而过。当时,林稚晚想到在书里看过的诗句——银鞍白马度春风。朋友上门,同居被发现……林稚晚躺在小宾馆老旧的床上,依旧沉浸在2008年的回忆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想挣脱。她小心翼翼守护的那份最纯粹的感情,带着如信徒一般的虔诚将那些爱意捧在手心,没想到却有人和她一起守护。这种感觉很奇妙。“起床赶紧下楼了。”手机响了一下,池宴发来消息。雪后天气凉,池宴先下楼给车打火开暖气热一热。他嫌弃小宾馆的卫生条件差,昨晚餍足之后,拿着酒精棉片从卧室到卫生间,从床到桌子再到门把手都擦拭了一遍,睡也睡不舒服,今天醒得出奇地早。年少时的心上人就是如今的枕边人,这般的爱意令林稚晚无比满足。她匆忙洗了洗,又拾起昨天揉成一团脱掉的衣服捡起来挨个儿看了看——都被那个不是人的玩意搞脏了。林稚晚咬咬牙,光腿套裙子蹬上高跟鞋就下楼了。红色跑车停在破旧的小宾馆外,高调又惹眼。外面风冷,林稚晚小跑着上车,丝毫没有怜爱地“砰——”一声关上车门。敢这么对待他爱车的就林稚晚一个人。池宴皱起眉。林稚晚双手抱胸,扬眉,挑衅他。只许你撕坏我丝袜不允许我对你爱车摔摔打打?可池宴压根没理这茬,指了下她的腿:“不冷?”大冬天的光着腿,美丽冻人么。这就是在挑衅林稚晚了,她扯过包包将裤袜扔在他身上,语气不满:“你还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坏掉的部分也是一点儿,忍忍还能穿,关键是上面沾着斑驳的属于他的东西,这叫人怎么穿了!昨天实践地开端,俩人都没有脱衣服的,最后动作太快,淅淅沥沥洒出来了点儿。池宴看着自己的杰作,将裤袜揉成一团,塞在手边抽屉里,面不改色评价:“下回买个容易撕的。”林稚晚:“……”“还要脸不你?”池宴懒懒抬手在她后颈捏了两下,语气有点儿耽于美色的放纵:“跟老婆要什么脸啊。”说完,发动车子,又补充了句:“要脸吃不到肉。”林稚晚:“……”看在昨晚他贡献了一场令人无比欢愉的表现上,林稚晚决定原谅他。可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心思讲话,放下座椅靠背,决定补补觉。池宴这人,明明昨天更累的应该是他,可今天除了有点儿黑眼圈,精神依旧熠熠,完全不显疲惫的。林稚晚枕着胳膊,偏头看他,又胡思乱想。在纽约那会儿,虽然两人不常见面,但每次池宴的表现都堪比影片片头标注“fbiwarng”电影的男主角,就算是这样,他还有精力第二天早上起床跑步。昨天,他简直比男主角还令人崇拜,掌握全局,引领节奏,再林稚晚以为已经是最最快乐的峰值时,又能将她抛入下一个巅峰。脏的哪里只是裤子呢,还有她的胸口,嘴角。她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烫。路过红灯,池宴平缓地踩刹车,看了她一眼,轻缓嘱咐道:“后面有毛毯,盖上再睡。”林稚晚愣了一下,跪在副驾驶上够到毛毯,盖在膝盖上。他车子的装饰永远是性冷淡风,干净到近乎苛刻,多余的物件从来没有,后来为了她准备了毛毯。意识到这一点,林稚晚心里像是被撒了一层白砂糖似的甜。可她这个姿势落在池宴的眼里,只有蜜桃型的臀部一扭一扭的。草。他不能理解,这姑娘整个人都瘦得跟猴儿似的,全身肉都长这儿了?池宴倾身,拍了一下。两人长期的默契合作令林稚晚本能地认为是要换姿势,抬起眼睛无辜地看他。“……”俩人都愣了下。林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