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池宴走到对面?“晚晚,”夜色沉浮在池宴的眼皮上,闻见林稚晚身上的酒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更添无奈,他失笑道:“你喝了多少?”不至于……吧?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林稚晚扬起了头。这一动,刚巧头顶的光洒在她的身上,照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跟羊脂玉般细腻光滑,今天她穿了藕粉色的羊毛大衣,戴着白色羊绒围巾,下巴缩在围巾里,愈发衬得脸蛋可爱。池宴无声笑了下,走过去,拎起她的胳膊。似乎感知到他的动作,一双好看的杏眼睁开了些,卷曲的睫毛像把小蒲扇似的动了动,林稚晚嘴巴微张,含糊不清地叫了声:“池宴。”居然还能认清人,没有预想中喝的多。池宴挑了挑眉。结果,下一秒,她又将头低了下去,中气十足地吐出一个字:“狗!”连在一起,池宴狗。池宴:“……”这是喝多还是没喝多,居然还有闲工夫骂他?池宴:“……”他拧着眉,低头看她,半威胁问道:“你说什么?”酒精占据大脑,林稚晚抱着石狮子摇摇欲坠,拒绝交流。倒是旁边的保安大爷豪气地接话:“这姑娘说吃盐狗,都重复了八百来遍了。”池宴:“?”“我就跟她说,狗都不吃盐,她还吃盐狗吃盐狗叫着。”“……”“小伙子,你跟这姑娘认识吗?”大爷是北方人,好信儿爱打听。池宴下颌紧绷着,点了点头。下一秒,大爷语出惊人:“那你知道着吃盐狗是什么品种的狗吗?”池宴:“……”旁边,林稚晚又吼了句:“一百万!”大爷震惊:“这狗这么贵呢?”池宴:“……”池宴没心情跟她耍酒疯,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跟大爷解释:“这我媳妇儿,小时候踩井盖掉下水道里了,脑子有点儿问题。”“嗐,”大爷喟叹一声:“我就说,哪有狗吃盐啊。”“没有狗吃盐!”一旁,林稚晚开始对话:“但有狗池宴。”她大舌头啷当,大爷根本没听出来两句“狗吃盐”发音有什么区别,也当她是脑子不好,附和着:“是是是,狗吃盐狗吃盐。”落在某人耳朵里就是——狗池宴狗池宴。池宴:“…………”把我用到坏为止(文案场……第二天,林稚晚醒得很晚,酗酒之后的脑袋跟装了汤水似的又昏又胀,又有点儿断片儿,她只朦胧记得自己跟保安大爷风马牛不相及地讨论了好久狗到底吃不吃盐的问题。想着想着,她就记起了真正的狗。视线往旁边儿一扫,这位狗居然坐在沙发上看书,头发耷拉着,眉目和煦,看着并没有多狗来着。然而,一切都只是错觉。池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意识到是林稚晚睡醒了,淡淡地将书合上,平和启齿:“醒了?”这语气,一听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林稚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装一次鹌鹑,赶紧闭上眼,偷偷掀起被子往头上盖,装作无事发生。池宴嗤笑一声,抬起一节干净的手臂捏住她的被角。见被子扯不动,林稚晚偷摸睁开眼睛。然后,就落入一双眸色浅淡眼神玩味的眼睛。林稚晚:“……”自打两人把话讲开之后,林稚晚就格外注重形象,生怕完美人设有一点儿坍塌。早上刚醒,她虽然不至于满面油光,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林稚晚一边在乎形象,一边又害怕他伺机报复昨天晚上的行为,硬扯着嘴角朝他笑了下:“早……”池宴挑眉:“昨晚睡得好么?”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林稚晚又愣了,试探着回答:“……还行?”池宴语气骤然冷峻:“可是我睡不好呢。”“是喝多了头痛么?”“是做梦有人骂我狗,”池宴俯身,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池宴,狗。”林稚晚:“……”虽然这话是自己说的,可说他是狗委屈他了么?这话她只敢腹诽,表面上笑嘻嘻:“你可能梦错了吧。”“确实,”池宴打直球:“因为这是你在我没睡着之前说的。”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狠狠的:“三个字,重复了两个小时。”林稚晚:“……”两人上车之后,她就靠着车窗也不理人,然后一直在重复这三个字,导致出租车司机也在问“吃盐狗”是什么狗,还千叮咛万嘱咐狗不能吃盐,会掉毛。喝断片儿的事谁还记得住呢,不过林稚晚确定自己说过这句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