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先休息。”崔微甚至帮何不医铺好了被褥,才退到一旁。
“不错,我养徒弟的本事,也没比江作尘差到哪去!”何不医见崔微如此,怒气稍稍退了些,满意拂袖,连衣服也不换,就躺进了被窝里。
“师尊向来教导有方。”崔微诚心诚意附和着,又问道:“江峰主的徒弟?是指牧雪么?”
“怎么一提起他的徒弟,你们就忘了那三个,只记得牧雪了?”何不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问道。
“毕竟牧师弟气质独特,宗门中也有不少人倾心于他。”
“哦,也是,不过他们还是死了这条心比较好,江作尘看他看得可紧。这不,都把人锁自己屋子里了。”何不医困得睁不开眼,便摆了摆手让他离开,“行了,你回去吧。门口有应律留下的茶叶,你也拿回去喝吧。”
崔微怔愣片刻,道了声:“是,多谢师尊。”
随后崔微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慢步离开,顺手拿走明显价值昂贵的茶叶,离开了院子。
“牧雪被江峰主关在了屋子里?是罚他禁闭吗?”崔微忽地陷入了沉思。
他本就对牧雪这位师弟印象深刻,再加上先前在秘境中突发意外,他和楚芳菲被重组为一队,听楚芳菲说了一路关于牧雪的事情,更是想不关注都难。
在秘境之后,他与楚芳菲交流密切,也听她多次说起这位好友与其师父的暧昧秘辛,更是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牧雪似乎在这段感情中处于劣势,甚至吃尽了苦头。
崔微向来沉着冷静,也猜得出这或许只是楚芳菲的一面之词,可徒弟被师父锁在自己屋子里,怎么想都奇怪至极。
崔微平时也会看些市井话本,甚至偷偷写了不少流入世间,那本《丹修记》便是出自他手。
他自然感受得到,所谓“锁”在房中的不寻常之处。
“虽然是他人私事,但毕竟是芳菲的朋友……我还是告诉芳菲吧……”
崔微这么想着,召出御剑来,向着松月峰飞去。
凌寒峰顶的小院中,江作尘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他的眼睫覆上了寒霜,肩头也有落雪梅瓣驻足,衬得他更似云端神仙,而非凡间常人。
江作尘轻叹了口气,确认自己完全冷静下来后,再转身走向屋子,走向属于他的红尘。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江作尘走入温暖的房内,一垂眸便见牧雪靠在角落的软垫上看书。金色的链子从床位蔓延到牧雪脚边,最终钻进他的衣摆失去踪迹。
牧雪注意到了江作尘的归来,见他满身风雪顿时一惊,连忙将书本放到一旁,小跑着上前,用手替江作尘拂去肩头积雪。
金色的链子被他带动得乱晃,勾着江作尘,让江作尘心中充斥着莫名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