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着实难耐,成言俯身从后环住阿瑜,想把她从水中捞出。但阿瑜见到从后头伸出的两只大手,吓得猛然回头,慌乱之际,让身子打了一个摆头,那滑腻的后背骤得碰到了那杅壁,惹得她嘶了一声。就这一声呼痛,把成言的理智拉了回来,听着阿瑜冷着声,面色不好的说道:“你怎么在这处。”成言一瞧她这脸色,顿时不豫,耐着性子,说道:“你莫忘了,这处是世安院,夜色已晚,我又为何不能在这处,我倒还不知道,你是这般的蛮横,住进我的院中,还想把我给赶出去。”“哪个府上的姑娘,会如你这般不讲理。”说着说着,成言倒没偏怪她,反而似没有了脾气一般。可阿瑜偏生不想让他没了怒意,愣是要把他气到七窍生烟,这般说道起来:“世子自可以娶一个温婉贤淑的姑娘,该早早把我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子给驱逐出去。”“待你娶了嫡妻后,府上归于顺遂,院中贤妻打理……”话还没说完,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便被成言堵住了,两人唇齿相伴,相缠相绕,一个想逃的远远的,另一个随之赶上,恨不得把那逃开的一抹娇嫩,吞入腹中,万不会就此罢休。“唔唔。”阿瑜被吻的快要喘不过气来,那起伏的高耸,半贴在水面,颤了一颤,带着那本是平缓的水面,泛起了波澜。成言一只滚烫的手拂着阿瑜的面颊,长指似有节奏般,摩挲着那含娇的面颊,那如白玉般的肌肤,其上浮着一点点的红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中泡久了,才腾出了点儿热气。在成言快要陷入这温柔乡中时,便被阿瑜拉拽着似是要浸入水中,那人儿好像是没力气了一般,软塌塌的快要滑落下去。待他察觉到后,总算是舍得把那柔软给放开,瞬即扶着那削瘦的双肩,让她在杅中坐的稳稳的。见到眼前的这人儿,这般便要受不住了,他眸中惹出笑意,那常年蹙着的眉头,似是松开了,整个人瞧着,不似白日那般冷冰冰的模样。不过,也只有在阿瑜面前,才会有这般开怀的时候。可她气起人来,也是特有本事,能轻而易举惹得他震怒。成言瞧着阿瑜还没缓过来的模样,用手拂开她悬在眉边的碎发,满怀柔情地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伤的,方才那般问晴笛,是担忧我?”在门外的时候,骤得一听,尚有疑虑,可后头一想,便觉得那夜,二人虽陷入了云雨巫山,可若真抚到了他腹部那块,或许也能猜到一二,毕竟腹部的那处伤,这才过了半月多,要想完全痊愈是不可能的,如今还是需缠着布条。阿瑜好不容易喘顺了气,听得耳边这一言,不免一愣,而后想着,方才她问晴笛的,看来已被他皆数听去,她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伤是二皇子的人伤的吗?”乍然听得此言,成言的眸中伤过一丝杀意,但这杀意不是对着阿瑜去的,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才现出了这抹抑制不住的神色。“何人言于你的?”成言皱了皱眉,眼底透着一抹幽暗,瞧着若是在阿瑜的口中,听到他不想听到的人,以及不想听到的话,他便要就此发作,狠狠地收拾这水中的薄凉人。一池春水阿瑜不知成言为何会露出这番微凛的神色,她眸中仍带有了一丝喘息过后的茫然,显然怎么都想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也未出任何状况,怎么面色就变得愈发的不善了。可她想着自己还需与他周旋,况且她那日于林中听到的言辞,其实知予他,和她无甚关系。朝中的局势,是不为她所知的,若是她能在成言这处,听到些有关朝中的态势,或许便能够抽丝剥茧,从中摸出点什么来。这般想着,她思虑了一番,凝神看着他,说道:“那日,我困于林中时,见到二皇子与一女子密会,无奈之下,便只好躲在暗处,而后听得他们所言,你被重伤。”闻言,成言不过寻思一瞬,便已明了,她所言的那日,怕就是她在京都郊外消失的那一天,他至今还不知道,那日,她是谋划了已久,才取得时机遁逃,还是骤然生出那番心思来。若是巧谋许久,那机会真称得上是,选的得当,嬿婉可真是被她利用得彻彻底底,可他望着眼前的这人儿,偏生得不愿相信,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他倒是宁愿相信,另一猜测。可假若是骤然所想,那陆子良又是从哪处冒出,怎会与她一同出现?成言眸色一暗,直直地盯着这坐在杅中的人,似是要把眼前的这人儿给看得透透彻彻,他定了一瞬后,说道:“这数日以来,你为何没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