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打量起了画展。
白无涯先生是出生于艺术世家,他从小就学习书画,在书画方面也有着极高的造诣,他大学读的就是油画专业,但由于他在国画方面的水平更高,研究生就去攻读国画专业。这次的画展全都是国画主题,也与家国有关系。
季辞远站在一幅巨型画面前,这幅画的内容是与古代民间有关的画上面画的是x时期的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有的百姓在耕田,有的百姓在读书,有的百姓在做饭,有的百姓在做生意。正是因为国家安定,百姓们才能够安居乐业。
“哥,你很喜欢这幅画吗?”陆洲问他。
季辞远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感慨很深而已。”
陆洲紧紧地攥着季辞远的手,像是生怕季辞远会从他的身边逃走一样,“那你有什么喜欢的画,我买下来送给你。”
季辞远看了一眼画上的标签,他吓得脸都白了,这一幅画少说都得几百万,有的还要上千万。
他可不想花那么多的钱。
“还是别买了吧,太贵了。”季辞远继续朝前走。
画展里面的人并不多,季辞远又在一处花钱停了下来,这次的话是花鸟图,上面是一只喜鹊站立在枝头上面,白无涯老先生的笔法特别,将喜鹊画的惟妙惟肖。季辞远看得正出神,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陆哥!嫂子——”
在这个世界上会叫他嫂子的,也只有林子深了。
他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叫他嫂子,可是林子深就像是听不懂一样,每次看到他都叫他嫂子,屡教不改,他也懒得纠正林子深了。
他一回头,看到了林子深大喇喇地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是郁白。
郁白似乎根之前并没有多少变化,仍旧是那么漂亮出挑,他笑着走了过来,跟季辞远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季辞远也跟郁白打了招呼,回以一个微笑。
郁白是个自来熟的,“这段时间,你怎么样?”
季辞远倚靠在墙边,他突然间想要抽烟了,感觉嘴巴没味,有点难受,但画展是禁止抽烟的,于是他就忍下了抽烟的冲动,看着郁白:“挺好的。”
虽说郁白这人不错,但季辞远也没有跟不熟悉的人谈露心声的想法。
“说说我的近况吧。”郁白带着季辞远走出画展,他把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看向远方,远处是高楼林立,是车水马龙的景象,“子深想要跟我结婚,但我的身份配不上他。他就跟家里面的人闹了起来,说什么非我不娶,我原以为他只是闹着玩而已,却没想到他来真的。”
“说明他这个浪荡子改邪归正了。”现在已经来到画展的外面了,季辞远可以抽烟了,他从裤兜里面摸出了一包烟,捡起一支,递给郁白。
郁白接过烟,他低头看了一眼,这烟确实是好烟,是他平常习惯抽的那个牌子,“可我也是浪荡子啊,他为我用情至深,我却觉得很对不起他。”
之前季辞远觉得郁白的身世很可怜,但现在乍然听到郁白的这番话,他觉得有些震惊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出生不好,必须要寻着人,庇护着我,我才能生活下去,我跟他在一起,确实是存了别的心思。我现在开了家公司,收益也不错,我完全可以摆脱我现在的家庭了。”
季辞远咔嚓一声拨动了打火机的盖子,将火点燃,眼尾处燃烧起蓝色的火光,“所以说你现在借着林子深成功创业,想要将他一脚踢开吗?”
郁白笑了下,“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都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
“但现在我们的爱情就跟保质期一样,已经失去新鲜感了。”
“我想分手。”
分手
林子深也不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他虽然是接受贵族的教育,但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他只喜欢一些能给他带来感官刺激的东西,比如赛车、游艇,这些都能够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
他是为了哄郁白开心,才来参加这个画展的,他看着墙上这些画,觉得颇为无趣,跟陆洲两个人在画展里走了一遭,就觉得相当无聊了,他一转头就看到他喜欢的郁白站在门口的走廊上。阳光落了下来,像是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他的面色柔和,嘴边挂着恬淡的笑意,一如同记忆中的模样。
林子深从画展走出去,他走路没有什么声音,悄无声息的,以至于出现在郁白身后的时候,将对方吓了一跳。
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愧疚,而是笑意盈盈的问:“你们在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季辞远的脸色清白发僵,他转过头不理林子深,继续抽烟。
陆洲也走了出来,他从季辞远的身后拥住他。接过季辞远手中的烟,他的语气不算强势,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哥,我不是说了你不许抽烟吗?你怎么又抽烟啊。”
“抱歉。”兴许是觉得陆洲的这番话也挺中听的,季辞远自觉地将烟掐灭了,还把烟跟打火机都交给陆洲了。
陆洲还算满意,嘴边挑着笑意,“那你还要继续看画展吗?”
季辞远点头,他的视线在林子深跟郁白身上打了几圈,又将视线投向画展里面,“我们还是进去吧,郁白可能有话要跟林子深聊。”
“好呀。”陆洲把烟跟打火机都丢进垃圾了,季辞远愿意跟他独处,他自然是更高兴的,也就将林子深跟郁白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