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対我来说也没什么价值,”女人略作思索,“给我一颗你的肾吧,我可以拿回去做研究。”简乔没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喵喵!喵喵!喵喵!”冬崽激烈挣扎着,显然不愿意。简乔慌慌张张地用手捂住了冬崽的嘴,害怕女人反悔。女人瞥了眼冬崽,又不耐烦地看向简乔:“找我究竟什么事?!”简乔磕磕巴巴地说出了黎绾目前的处境,希望女人能帮她。女人听后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再次扬起斧头:“你个蠢货,我劈死你算了!!!”就为了这么点破事竟敢让她私自重返地球。简乔保持着跪姿,不躲不避。千钧一发之际,女人还是冷静了下来。“我不会白白帮忙的,作为交换条件,你还能给我什么?”“心脏要不要?”简乔说出这话时,面色如常。女人略感意外,拧眉问道:“你不想活了?”简乔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冬崽伤心得不行,最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真是见鬼了!”瞥见冬崽簌簌往下流的眼泪,女人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脚步声远处,等简乔抬起头时,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答应了吗?”简乔神情迷茫,喃喃问了句。冬崽瘪着嘴喵喵,晶莹的液体顺着它的猫眼淌了下来。“那就好……”简乔放了心。回了房间,简乔坐在书桌前,给迟郁写了一封书信,拜托她在自己死后将冬崽带去林平照顾。停了笔,简乔将书信叠好,放进了抽屉。“迟郁人很好,”简乔按着冬崽的后颈,轻轻抵着它的前额,“她会好好待你的。”冬崽哭成了泪猫,拼命摇头。也是从这日起,冬崽开始不吃不喝。它想陪着简乔一起死,若撑不住了就死在她的前面……--------------------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的一章戳到我的泪点。十一月下旬,某个周六的傍晚,左洇开车去了黎氏。安保人员自然不敢放左洇进去,但又得罪不起,只得当着她的面向黎绾请示。黎绾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哑嗓问道:“她一个人来的?”“是的,黎总。”黎绾喝了两口冷掉的咖啡:“你告诉她,我在五楼的会客室等她。”“好的,黎总。”左洇到的时候,黎绾已经提前坐在了会客室的单人沙发上,她的眼圈很重,脸上亦写满了疲惫。垂眸敛去眼底的心疼,左洇翘着二郎腿坐在了黎绾的对面。黎绾既不看她,也不与她搭话,只仰脖靠着沙发闭目休息。左洇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缓缓吐着白色的烟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黎绾。时间在俩人的沉默中流淌,消逝。不知过了多久,左洇才捻了烟,低声开口:“绾姐姐你后悔了吗?”如果黎绾肯回头,她可以不计前嫌,依旧将她放在手心里捧着。“不曾。”“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哪里值得你做出这般牺牲?”左洇语气愤愤,“当初你为了重返黎氏和坐稳这个位置费了多少心血?现在却是要亲手毁了它!简直可笑至极!”黎绾睁开眼,漠然地瞧着她。左洇受不住黎绾这样的眼神,莫名感到压力,她别开头,捏着自己的膝盖,有意放软了腔调。“绾姐姐,你求我,你若求我的话”她话还没说完,黎绾就起了身,之后关门声传来。左洇咬着唇,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这晚,黎绾照旧忙到深夜。本以为这种焦头烂额的日子会持续到公司破产,没想到荆郡突然变了天。自十二月初开始,一直到次年的三月。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荆郡的政界和商界遭到了有史以来颠覆性的清洗:重量级的贪污官员和腌臜的奸商全部被披露,逮捕。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出人意料,又来势汹汹,且锐不可当。左家及旗下的产业自然没有幸免于难,黎氏反而在这场巨变中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清明节的当天晚上,女人来了。冬崽在简乔的强行喂食下还掉着一口气,没死,但瘦得皮包骨,女人被冬崽的鬼样子丑到了,忍不住抚额翻了个白眼。夜里,简乔在全麻的情况下被女人拿了左肾。“她还没死呢!你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做什么?”隔着手术室的透明玻璃,女人朝外面的冬崽吼了一嗓子。看见女人狰狞扭曲的面孔,冬崽哭得更加痛心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女人最终只要了简乔的左肾,心脏她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