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简乔搀着腿脚不便的外婆下了车,俩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扶梯出口。不多会,二人就瞧见了冲这边挥手的简瑜。简瑜踩着阶梯快速跑了过来,站稳后,她一边轻轻喘息着,一边欢喜地盯着简乔,目光直白且炙热。简乔不太自在,掩嘴咳嗽了两声。“傻孩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外婆紧紧拉着简瑜的手,心疼得不行,又不免自责起来,“唉,都怪外婆不好,是外婆对不住你。”“外婆,您别这样说。”简瑜用力回握她。简乔越过简瑜的肩膀,看见了简父简母,她微微凑上前,礼貌地招呼了他们。简母没应声,脸色相当难看,只有简父点了点头。为了能够款待好他们,外婆特意让简乔提前在星级饭店订了位置。饭桌上,简母依旧冷言冷语,偶尔还会斜简乔两眼,当然她对外婆的态度也是差劲得很。场面几度陷入尴尬,简瑜渐渐气红了眼。当晚,简瑜与简母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简乔犹豫再三还是去二楼看了眼。简瑜余光瞄见她,立马住了嘴。外婆也从一楼拄着木棍上来了。最后简父硬拽着简母回了房,简乔也将简瑜劝回了卧室。外婆在外面站了会,确定没再听到什么大动静后才悄声离开。简乔给简瑜倒了杯温水。简瑜接过,低头抿了几口。简乔刚坐下,见她落了泪,又重新站起来走过去:“你的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敢哭?小心明日说不出话来。”简瑜抬起头,泪水涟涟地看着她。简乔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泪,动作轻柔。简瑜放下杯子,猛地抱住了简乔:“姐,你怨不怨我?”她将脑袋埋在简乔的腰间,眼泪哗哗往外流。简乔不忍心将她推开。“怨你什么?”简瑜呜呜呜地哭着,语不成调:“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妈妈才那般对你我让你为难了。”“我的确感到为难,你的执拗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简乔缓缓托起简瑜的脸,垂眸看着她,语气恳切:“所以就当是我求你了,往后不要再喜欢我了好不好?只把我当作姐姐看待如此我也不必再受折磨,你母亲也能安了心。”简瑜咬破了唇,刺眼的红色液体顺着她的下巴淌:“姐,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单单是被强行留在永安小镇的那一个月,我就已经心如刀绞,生不如死了!更何况是要我彻底地放弃你!”简乔整个人都傻掉了,她没想到简瑜会对自己这般情深,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作者有话要说:从简瑜房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凌晨。可简乔心里烦闷得厉害,实在没有睡意。她翻找出多年不用的陶笛,坐在院中的石墩上,闭眼迎风吹曲,以此来纾解心中的苦恼和愁绪。半小时后,冬崽竟找了过来。它纵身跳到简乔腿间,乖乖趴伏着,安静地陪着她。简乔垂眸看了冬崽一眼,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它的脖颈。冬崽扭过头,亲了亲简乔的指节,还冲她喵喵,嗓音娇软可爱。简乔眉眼染了笑,她收起陶笛,将冬崽捞进怀里,携着它回了卧室。不多会,外面起了雨。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简乔走去书架那,随手翻开了一本童话书,她侧身询问冬崽:“想不想听故事?”冬崽停下舔毛的动作,朝简乔点了点头。简乔倚靠在床头那,半躺着,冬崽紧挨着她,四脚朝天,露着肚皮,听到有趣的地方,它还会笑一笑。后来冬崽睡着了,还传出浅浅的鼾声,简乔小心翼翼地合上手里的书,放在旁边的桌上。灯灭之后,四下变得漆黑一片,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简乔也睡了过去大概因为昨个晚上和简瑜吵架的缘故,今早饭桌上,简母对简乔和外婆的态度稍稍改善了些,至少没再摆着臭脸,冷言冷语了。简瑜心里高兴,亲手给她妈剥了两个水煮蛋。午间,趁简瑜睡下,简母悄悄把简乔叫出了门,俩人去了一处僻静地。“我们家瑜儿来暨阳工作之前性取向是正常的,”简母面露愠怒,“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和你那外婆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简乔脾气好性子软,任简母如何埋怨,她都不辩解什么,只俯首垂立,静静听她讲。发泄了十多分钟,简母胸腔里的愤懑减轻了不少,语气也不自觉放缓了些。“我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你,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必然要为我女儿的后半生幸福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