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淮唇角的弧度加深,故意问:“什么才算安全距离?”
舒知意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没想好,瘪着嘴唇半天没答上来。
眼见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平常分别的地方,她顺势跳过这个话题:“停车停车。”
舒知意解开安全带下车,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敲了敲玻璃面。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江栩淮看她。
“晚上不用来接我。”舒知意解释,“我要去见阮早。”
“聊一下基金会的事。”
舒知意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学院社团做一些义工活动,她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
听障人士。
阮早就是其中一员。
她的父母皆是先天性耳聋病患,阮早很幸运,并没有遗传这个病症,生下来就很健康。
但,贫困的家庭条件让她依旧活得很艰难。
舒知意第一次见到阮早的时候,她刚巧初中毕业,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她即将面临着辍学的困境。
面对社团送来的衣物食品,阮早只是很轻地看了眼,然后用近乎低语的声音问:“能不能帮帮我,我想上学。”
就因为这一句,舒知意资助了她七年。
一开始是用生活费和打零工的兼职费用,后来是毕业后工作攒下来的积蓄,月月不落,直到她大学毕业。
阮早大学所学的专业是师范,毕业后她放弃高薪工作,选择任职于一家残障儿童福利中心,帮助更多的残障人士走出生活给他们带来的桎梏。
舒知意和她一直有联系,在了解到儿童中心存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她产生了成立专项基金会的想法。
基金会所需的资费从江家转让给她的云尚股份里出,以江栩淮的母亲——许如颜女士的名义创办。
毕竟这本来就是她留下的遗产,想来如此利用这笔遗产,她也会高兴的。
舒知意把大概的想法告知了江栩淮,他很支持,也相应地从家族信托里拿出部分款项支持福利项目的开展。
基金会的大致的条目已经交由律师处理,但还有一些细则,阮早想和舒知意再确认一遍。
于是,两人约了今天的晚饭。
江栩淮点头,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不是今天还要开会吗?”舒知意有理有据地回绝,“人家阮早和你又不熟,你过去还尴尬呢。”
“等我吃完饭你再来接我呗。”她眼睛弯弯。
“行。”江栩淮盯着她的脸,心情很好地用指腹蹭蹭她的睫毛,“那就辛苦知知了。”
舒知意双手抱臂,眉眼半眯:“别光说啊,江老板。”
“给点奖励。”
话音落下,她梨涡噙着笑,表情乖张地站在原地,手指还悠悠地晃来晃去。
似是有意要看他怎么回。
江栩淮压着下颚,臂弯轻搭在车窗边沿,他侧目,视线意味深长地停落在她的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