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麽说?”邵宛如柳眉一蹙,点了点头,狄昭仪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那天在宫里拦住了我,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很是奇怪。”秦依言道。
“什麽话?”邵宛如水眸微扬,越发的诧异起来,秦依言和狄昭仪,可以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两人怎麽就凑到一起来了。
说起这位狄昭仪,邵宛如记得清楚,自打之前见过之后,再进宫的时候,就没遇见过,既然跟自己没关系,当然在不注意,宫里眼下的宠妃是兰妃,据说皇上一个月里,大半的时候都在兰妃处,很少再有其他宠妃了。
“她说……她说您跟表哥情深似海,表哥对您也是一片深情,两个人之间再不可能插得进其他人了,还感叹着说表哥也是一个深情的人……”秦依言道,一时想不起来很多,索性一言带过,“反正说了许多你们的好话,就是说你们两个之间好的跟个一个人似的,表哥又一心一意的对你。”
“所以,你什麽反应?”看她有些烦燥的样子,邵宛如笑了。
眼下的秦依言才是真性情,初见时的秦依言那幅装出来的样子,现在想起来着实的让人觉得有趣。
明明不是一个擅长装假的性子,却又偏偏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当时因为她背后是兰妃,自己也被她一时的唬住了,现在想起来却着实的有趣的紧。
“我能有什麽反应,我就看着她仔细想她话里的意思呗,兰妃娘娘告诉过我,说宫里的人说的话,真一半假一半,难判断的时候,就索性表示没听明白,不接话就是。”秦依言翻了翻白眼道。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宫里的人活着可真累了,如果这样还不如回自己家里去,至少家里没那麽複杂。”
“后来她走了?”邵宛如笑了,秦依言没了之前的想法之后,在她面前也直来直去,倒是让人觉得她其实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并没那麽多的弯弯绕绕。
邵宛如也因此和她越发的亲近起来。
简单的人快乐,至少眼下秦依言看起来心情不错,除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烦心事,现在过的不错。
“后来就走了,走之前还给了我一件东西,表嫂你帮我看看,我也没敢给兰妃娘娘看,兰妃娘娘的心情总是不好,虽然笑着,我也觉得她一直不开心,时不时的会问起表哥的事情,表嫂,你能不能让表哥去看看她啊,兰妃娘娘特别想见表哥。”
说起这事,秦依言又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她真的觉得兰妃娘娘可怜,有时候自己过去,还让她带一些吃食给表哥,据说都是表哥喜欢吃的,可是她带过来的时候,表哥连看也没看,就随意的扔着,她倒是想上去劝的,但是看到表哥阴寒的眼睛,又不敢了。
这段时间她住在府里,也算是看清楚了,如果还有谁能说动表哥,除了面前的这位表嫂,还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伸手拉了拉邵宛如的衣袖,“表嫂,你就劝劝表哥吧,就算他再不喜欢兰妃娘娘,那也是他的亲姨母,而且兰妃娘娘还没有其他的孩子,除了表哥,她还能靠谁!”
秦依言觉得兰妃娘娘的可怜之处,还有于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既便是公主也是好的,至少是自己亲生的,可偏偏兰妃娘娘虽然得宠,却无所出,眼下这岁数应当也是生不出来,就算皇上再宠爱又如何。
每每想到这里,秦依言就觉得她能懂兰妃娘娘的心思,住在宫里,唯一能亲近的就只有表哥了,可偏偏表哥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竟是看兰妃很不顺眼的样子了。
“好了,我知道了,有时候会劝你表哥的,只是……恐怕很难有效果,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更不能跟兰妃娘娘说。”
邵宛如失笑道,柔声的安抚秦依言。
这件事,是楚琉宸的心结,不是自己劝就行的,而且自己还不能说猜到的事情,怕他又伤心,他若不说,自己便一直不会问。
有些伤心,不去撕,慢慢的就会痊愈,如果一直去碰,可能会一直疼,一直疼下去……
“好了,我知道了,表哥的样子看着就不容易让人亲近。”秦依言撇了撇嘴,知道这事自己一时做不了主,又把话题扯回到原来的地方,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的荷包,递到邵宛如面前:“表嫂,你看这就是狄昭仪给我留下的。”
邵宛如接过看了看,一个很普通的荷包,看起来是寻常,也没什麽标记,只是普通的云纹,其他便没什麽了,翻来翻去看了看,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同。
“你是怎麽看出来这是狄昭仪留给你的?”邵宛如问道,宫里的人做事,往往都会留三分余地,就算是出了事,也不会让人直接指证自己。
永-康伯府没了,狄昭仪更加小心谨慎,对秦依言说那样的话已是不对,送一个荷包又是何意?
“她走的时候留在桌上的,我原本想叫她,还给她的,可她走的很快,我追也没追上,人就不见了,不是给我的难道还真的是不小心落下的?”秦依言是性子直,不代表傻,当时她去追了,但在宫里环境不熟,三两下居然把人给追丢了,最后只好回来。
这荷包暂时落在她的手中,她也不便去问兰妃娘娘,兰妃娘娘一天到晚心情不好,时不时的要用药,她不能再给去增加烦恼,这才来找的邵宛如。
“你看出点什麽来了?”邵宛如问道,既然秦依言也觉得不妥去追了,自然也查看过这个荷包。
“我看了,没看出什麽,我还特意的把荷包放到水里去,也拉了一段线烧了,都没什麽异常!”秦依言伸手指着荷包下面的一处道,仔细一看那里还真的是被扯掉了线,看起来有些零乱,但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