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她忍不下去。
贱丫头实在是太嚣张、太放肆了!
“茹儿贵不可言,是将来的皇后,怎麽可能会出事,你是故意污蔑她。”怒火沖昏了蒋氏的头,满心满脑的都是恨毒,狠狠的瞪着邵宛如,蒋氏嘶声道。
一定是假的,她的茹儿是凤命之身,怎麽可能现在会死。
“你不会觉得是邵颜茹是凤命,所以死不了吧?”见蒋氏疯狂的两眼血红,邵宛如问的却是云淡风轻,“想不想知道邵颜茹怎麽死的?据说她自以为是,心高气傲,和宫里的宠妃对上,被打伤了之后,晚上就被人毒死了,宫里也没有人帮着她,一条芦席卷了扔到乱葬岗,如果被啃的恐怕死无全尸了。”
蒋氏越暴怒,邵宛如越平静,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唇角勾起,可以看得出她心情极佳。
“你胡说,你胡说。”蒋氏全身颤抖,“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
“想不想去乱葬岗看看邵颜茹的尸身?”邵宛如提议,白玉般的脸上,笑容嫣然,是那种极怡然的笑容,看得出她很轻松。
那样的笑容灼痛了蒋氏。
“蒋氏,没了邵颜茹,二叔现在又有一个出色的女儿,为了这个女儿,也得让那个外室进门,听说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女子,却成了御史府的千金,这原就是为她铺路的,可以让她名正言顺的进门,她的女儿当然是这府里的侯府千金,可以嫁的更高。”
邵宛如墨玉一般的眸子看着蒋氏,心平气和,唯有眸底一片幽暗,仿佛有什麽深深的压抑在心底,暴风雨前的宁静,邵颜茹出事,蒋氏不发疯才怪!
女儿出事了?不可能,怎麽可能!
蒋氏下意识的反对这个想法,她聪明过人的女儿,怎麽会出事!可是看到邵宛如平静的脸又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这样的谎言其实太好拆穿了,怎麽也不可能是假的,谁没事会说另一个人死了呢,而且这个人还是皇上的宝林。
“你……你骗人……”蒋氏大喘着气,喃喃的道,用力的捂着胸口,眼前发黑,浑浑噩噩的仿佛眼前的人影都在晃,带着一片血色。
“蒋氏,你害死了我娘吧,如今一切都报应到你女儿、儿子的身上了吧,当初你一心害人的时候,可想过人在做,天在看。”
邵宛如冷冷看着蒋氏,看着她无力的摔倒在地,眸色幽寒。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对害了自己一家子的蒋氏同情,不但不会同情,她会把所有的真相撕开。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邵靖……是邵靖……”蒋氏挣扎着大声的道,听起来象是解释,又象是表示什麽其他的意思。
“我娘在哪里?”邵宛如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邵靖……邵靖在办这事……”蒋氏嘴唇翕动了两下,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出来。
邵宛如用力的咬了咬樱唇,垂下眼眸,看着蒋氏,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诱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蒋氏被打击的心神失守的时候,是最容易问出事情的时候。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蒋氏忽的站了起来,踉跄着撞翻了一张小的茶几,她疼的弯下了腰,剧烈的疼痛让她一时间清醒了过来,擡眼看着邵宛如狞笑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麽?你娘?你娘早已死了,现在骨头都已经烂掉了1”
说完她狂笑起来,扶着桌沿站起。
“邵颜茹被扔在乱葬岗,尸骨难全,我二叔已经放弃你了,他要那个外室女,但又不愿意担负害死你的名声,所以特意把我骗了过来,待我离开,今晚就是你命丧之时,把你的死推到我的身上,我现在是宸王妃,自有宸王护着,倒也担得起这样的名声,你和邵颜茹害了我不只一次,这一次我愿意当二叔手是的那把剑。”
邵宛如道,目光尖利的如同冰寒的利剑。
蒋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原本是要恶心邵宛如的,没想到邵宛如没恶心到,却让她痛苦不已,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怎麽能落到那样的地步。
邵靖说过的,她的女儿将来是凤命,是凤命之身,怎麽可以夭折,可是她又有种直觉,邵宛如说的是真的,不是假的。
“住口!”尖利的声音带着嘶鸣,蒋氏伸手要去打邵宛如。
玉洁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推开。
蒋氏重重的撞到身后的茶几上,痛苦不已。
“蒋氏,我今天过来是特意来看看你落得什麽下场,当初你肆意的残害我的母亲,如今一切都是报应,你死了,邵靖还可以美人得抱,娶的还是前御史的女儿,世家千金的身份并不比你低,之所以为人外室,不过是意外,别人只会可怜她,而后接纳她,娇妻美眷,下一任的后位说不得就是这位外室女的了,蒋氏你什麽也没有,不但你没有,连你的女儿也没有。”
邵宛如咄咄逼人。
蒋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想发驳,想狠狠的给邵宛如几个巴掌,想用力撕破邵宛如的脸,想把邵宛如踩到死地,高傲的告诉她,这兴国侯府的一切都是自己母女的,卿华郡主和邵宛如算什麽,不过是给自己母女当垫脚石的罢了。
她的女儿怎麽会出事,她的女儿注定是凤命,邵靖说的……
蒋氏坐在地上怔愣了许多,陷于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一忽儿狂乱,一忽儿恨恼,一忽然咬牙切齿,如果有人这时候看到蒋氏,必然会觉得她是一个疯子,眼神时而狂乱,时而清明阴过,时而又带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