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觉得如何?”婆子一直笑着站在一边,这会笑着问道。
“还不错!”秦宛如点了点头,缓缓的睁开眼睛,挥了挥手,丫环无声的退后,然后退到一边往之前的位置回去,依旧垂首落肩的站在那里,这样子很让人好感。
“那二小姐的意思是……”婆子眉开眼笑的道。
“我的意思是嬷嬷自去找母亲就是,这种事我一个当女儿的还是不必插手为是!”秦宛如笑容淡淡的道。
“可是……”婆子愣了一下,没想到闹那麽一大段,秦宛如居然还是没答应揽下这事,那方才这一番作为是所为何来。
“我这里也是乏了,你们下去吧!”秦宛如身子往后靠了靠,挥了挥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是……”婆子焦急的还想说话,却被玉洁推出了门,留在里面的两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张的偷眼看了秦宛如一眼,也急忙跟了出去。
门口,玉洁的脸色一沉,“这种事原本就不是我们小姐应当管的事,如果嬷嬷觉得不合适,可以直接去找我们老夫人或者水夫人。”
“可是方才二小姐不是特意的考验了她们吗?”婆子这时候才有机会完整的把话说了出来。
“方才二小姐的确是有想法帮你们一下,但现在二小姐乏了,你们自去吧!”玉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这分明是拿她们耍乐子了!婆子气的脸都青了,但也知道这里不是永-康伯府,咬咬牙看了看身边的人,忍了下来,无奈的带着两个丫环离开。
清月一脸客气的把人送到了门口,之后回身对着玉洁暗示了一眼,顺着婆子离开的方向跟了下去,方才秦宛如己吩咐她,让她看看这个婆子接下来要去哪里!
玉洁回身,重新回到屋子里,看到秦宛如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发呆。
“小姐?”玉洁低声叫了一句。
秦宛如似乎没听到,目光依旧直直的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块地砖上,眸色透着几分寒意,粉嫩的小脸一片阴沉,没有半丝笑意,和方才的柔婉温和完全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小姐!”玉洁急道,怕她有个好歹!
这一次秦宛如听到了,眸色浓墨幽深,缓缓的擡起头来,目光看向玉洁:“那婆子走了?”
“己经走了,清月跟了下去,小姐这个婆子可有不妥?”玉洁一边回答一边偷眼看了看秦宛如的神色,发现她虽然眸色幽深,神色之间却正恢複正常,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是很不妥,不是婆子是丫环!”秦宛如道,唇角微微的勾起,笑容嘲讽。
那个站在那里看起来规规矩矩一步也不走差的丫环,她见过,上一世她就是永-康伯府送给狄氏的丫环,而后又被狄氏送给秦怀永,就是这个看起来又规矩,又象是良家子的丫环夺了水若兰的宠,使得秦怀永对水若兰越发的冷淡起来。
到最后水若兰一尸两命,这里面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这个和狄氏沆瀣一气的丫环。
貌似纯良,心性狡诈,是永-康伯府特地送进来帮着狄氏对付水若兰和自己的,而这个丫环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丫环故意捂着肚子往后倒,陷害自己推了她一把的那一幕,那一次两个护着她的粗使婆子沖过来狠狠的把自己推开,撞在亭子一角处,鲜血染红了自己身边的柱子。
是水若兰闻信过来,急让人救起自己,否则那一次自己就没命了。
而之后这丫环居然倒打一耙,说水若兰伙同自己想一起要害了她的孩子,故意使计暗算她,而自己差一点没命,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于是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什麽事也没,只有自己在床上独独躺了半年,而水若兰更是因此身体越发的不好起来,也更加遭秦怀永的冷落,之后一尸两命,说起来,这个丫环在里面推了不小的力。
而今再在,恍若隔世却又幕幕在眼前,唇角的笑意不再是嘲讽,而是寒戾,很好,永-康伯府这是不甘狄氏落势,把这个女人又送进来了!
良家子?貌似良家子?
不只是丫环,还是清倌人
永-康伯府打的什麽主意,秦宛如在看到这个丫环的时候就己经是一清二楚了,再联想到先把人送到自己这里来,让自己过目之后揽下这事,就是为了把这个丫环送到秦怀永身边做伏笔。
他日,这个丫环必然会祸害祖母和母亲,还有自己,到时候别人只会笑话自己自作自受,还可能说这丫环原本就是自己往父亲身边塞的人,出了什麽事,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跟永-康伯府无关,跟狄氏也无关。
其心不可谓不毒!
“小姐,那怎麽办?这丫环可是要送到狄夫人手里去的!”玉洁脸色大变。
“先让她们送去吧,既来之则安之!”秦宛如殷红的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规矩、识礼识的良家子,可比失了名节而且还嚣张霸道的女子好多了!
这一世,从根上起,自己早己不是原来那个带着怯弱的少女,而水若兰也不再是只能无助的想护着自己的妾室。
一个妾室和一个妾室争宠,得宠者胜。
但一个妻子和一个妾室争,谁胜还不一定,况且自己这里有更好的对策……
婆子从秦宛如的院子出来,无奈的看了看芷芳轩也知道再想回去也不行,这位秦二小姐就是一个油盐不进,而且还是个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
好在夫人也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吩咐她实在没法子就直接去找水氏,按规矩进秦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