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极是无耻,秦宛如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既然眼前的文溪驰是真正的大夫,这个时候主动拉着人家年青男子的手,想让他摸摸头也说不过去,更何况文溪驰还只是一位陌生的年青贵公子。
“可有笔墨?”文溪驰的声音很温和,但问的却是春意,仿佛没听到齐蓉枝方才的话似的。
春意急忙应声,忙又去準备,不一会儿笔墨便己经备下了。
文溪驰拿起写的药方看了看,对一边侍候着的春意道,“请能做主的人出来,这药方上有一些事我要说明一下!”
能做主的?春意愣了一下,看向床上半躺着的齐蓉枝,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说的是自家小姐,但这麽多的丫环在,让个病了的小姐自己看药方总是不太合适。
秦宛如无奈的从帐后出来,文溪驰不是看出了帐后有人了吧?
“文公子!”走出来之后秦宛如对着文溪驰侧身一礼。
文溪驰转身,目光落在秦宛如的身上,其实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当时看起来还是女童样子的女孩子,现在居然长了不少的个,倒是让他愣了一下,但随后神色之间便自然了起来,把手中的药方递给秦宛如。
“把这药方给这位小姐吃上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温和而有礼的低下眼睛,不去打量秦宛如。
“吃上一段时间是多久?”秦宛如不解的问道,她之前也替齐蓉枝看过,知道她根本就没病,吃什麽药!
“一月左右差不多。”文溪驰淡淡的道。
秦宛如看了看上面的几味药,忽然觉得一时无语,她其实早知道文溪驰谋略过人,但这麽腹黑的对付一个女人倒是从来没有过的,看起来齐蓉枝是真的得罪他了,这药方开的药,可不是什麽看病的人,全是静心宁神方面的,而且每味药都是特别苦的那种。
齐蓉枝要是直的用了这药,这味里的苦味估计好几个月都消不掉!
“多谢公子,那下次换药方,还得麻烦公子了,半当中换一个大夫,对病情不好,不知道公子贵姓大名,现在住在哪里,下一次也可以让我的丫环来请公子过府看病!”齐蓉枝一听却是大喜,眼角眉梢全是春意。
她觉得文溪驰必然也是看中了她,否则不会让她喝一个月左右的药,别人家喝药都是七天一次的,她这里喝这麽多药,就是为了多看到她。
听齐蓉枝的话说的越发的露骨了起来,秦宛如真的不知道要说什麽,齐蓉枝还真的敢说,她这是真的把文溪驰当成大夫来使唤了,还下一次看病!拿起手边的方子递给春惜,“叫人替你们小姐下山抓住方子去吧!”
“是,小姐!”春惜接过。
“文公子,我送你出去!”秦宛如伸手往外一引,道,她原本就是存了心想见文溪驰的,既然人来了,自然也就不放过这麽一个机会。
原以为他明天才上山,想不到今天居然就己经来了,倒是意外之喜。
文溪驰点了点头,转身大步离开,秦宛如跟在他后面一起出了屋子,谁也没理会齐蓉枝方才说的那句极失礼的话。
看到两个一前一后,仿佛很熟悉的出了自己的门,齐蓉枝气的脸都青了起来,眼中的恨毒几乎要把秦宛如的背影烧穿,果然象秦玉如说的,秦宛如一定会阻止自己,只要自己看中的人出色,秦宛如一定会出手抢的。
她不甘心,是她先看中的,秦宛如敢抢,她就要她的命!
秦宛如带着文溪弛去看秦老夫人告别,秦老夫人也千恩百谢的感谢了一番,知道他是文相的儿子,越发的觉得眼前的这位公子不但为人不错,家世也好,忽然回首看了看在边上的秦宛如,莫名的有了新的想法。
稍稍说了几句话,文溪驰便站起来有礼的告辞,老夫人笑着点头,然后对秦宛如道:“灼灼,文公子对我们府上有恩,你去送送他!”
秦宛如愣了一下,没明白什麽意思,但却是如了她的意,她的确有话要跟文溪驰说,也就没推却,站起身来向老夫人道:“是,祖母!”
文溪弛看了一眼秦宛如,居然也没推辞,只向老夫人客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跟在秦宛如的身后离开。
两个一前一后的离开院子,往院外走去,身后一间屋子的窗口,齐蓉枝那双气的阴森森冒着冷气的眼睛……
困惑,试探
两个人出了院门,文溪驰往左边的一条小路行去,秦宛如略一迟疑,脚下没停,也跟了下去,玉洁则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两步开外。
走了几步,转过一个路口,可以看到一片竹林,风吹过竹叶起起伏伏,莫名的让人觉得有种荒凉。
文溪驰脚下不停,背着手缓步往前走,但脚步却又不快,正巧可以让秦宛如可以赶上,两个人就这麽走了一路,待到了又一个转弯口,文溪驰才停下脚步,转过头,颇有几分困惑的看向秦宛如。
秦宛如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向着他侧身一礼。
擡起头文溪驰一双俊目依然落在秦宛如的脸上,依旧很困惑的样子。
秦宛如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正想说话,打破眼前尴尬的局面。
文溪驰却又转过身,一边走一边低缓的道:“我表妹自小便在我们府上长大,平日里也不爱出门,几乎没什麽关系好的小姐,我们几个兄弟都把她当成妹妹看!”
秦宛如先是一阵愕然,而后笑了,也一边走一边道:“贵表妹倒真是一个内向之人!”
这表示自己那天的话,文溪驰听进去了,这很好,她的示警还是有作用的,以文溪驰的聪慧如果不是没想到自己的亲兄弟会对自己下手,是绝对不可能被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