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从秦宛如身后站了出来,向秦怀永行过礼之后,伸手一指这个婆子道:“将军,奴婢之前就见过这个婆子,这个婆子当时比奴婢还先到厨房,之后还在燕窝粥那边转了转,奴婢之前听小姐说,这燕窝粥是水夫人的,但水夫人不舍得一个人用了,就分了一半给我们小姐,但现在却有这麽多个!”
清月说着拉着玉洁、琼花两个让开,落在衆人眼中的是四个不大的炉台,现在上面还有三盏相同的燕窝粥。
从外观上看,一模一样。
秦怀永愣了一下之后,目光微眯起来转向狄氏。
狄氏心头一跳,急定了定心神,生怕秦怀永从自己脸上看出什麽:“将军,我也让厨房给我和玉如炖了燕窝粥,这还是我让府里的采办去买的,将军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问!”
她特意让采办去买,就是防着这事闹到自己的身上。
这事的起因其实就是这燕窝粥。
果然这话说完,琼花的眼睛蓦的瞪大,愕然的看着狄氏,不用说她方才必然是这样认为的。
“将军,我们夫人自己炖点燕窝粥没关系吗?”周嬷嬷会意,立时在一边帮腔道。
堂堂一位将军夫人,在自己家里炖燕窝能有什麽事,这话问的好象水若兰压制的狄氏连炖个燕窝粥也不许的似的。
秦怀永的眉头越发的紧皱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夫人,之前您回永-康伯府的时候,听祖母说永-康伯府还礼了不少燕窝,您为什麽还要去外面采买,难不成外面采买的比永-康伯府送的要好吗?”秦宛如眸色盈盈的问道。
这话问的是狄氏想不到的,而且这话很不好答,若说好,为什麽要去外面采买,若说不好,这丢的又是永-康伯府的脸。
“自然是因为永-康伯府的燕窝特别的好,夫人一时啥不得吃,想着过一段时间给老夫人和水夫人送一些过去。”周嬷嬷一看不好,立时帮着狄氏生硬的解释道。
狄氏是这麽一个人吗?
秦怀永的目光闪了闪,没说话。
“夫人真是待人诚厚,我替祖母和母亲谢过夫人了!”秦宛如微微一笑,侧身一礼,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婆子,“周嬷嬷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婆子为什麽一直呆在厨房不走,等到清月从厨房回来,又等到琼花进来,这里面那麽长的时候,一个新来的婆子不干事却又不走,在干什麽?”
“清月回来,奴婢担误了一会时间,再到厨房,这其间有从厨房到我们院子一个来回的时间还超过的。”玉洁证明道。
“说说是怎麽回事?”秦怀永冷声道,这话不知道是问的那个婆子还是周嬷嬷。
周嬷嬷略带慌张的张了张嘴,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档子的事情,一时间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目光也落在那个婆子身上,暗暗的使了一个眼色。
婆子立时就懂了,当下挣扎着捂着胸口跪坐了起来:“将军,奴婢想看看燕窝弱好了没有,夫人喜欢用一些炖的烂一些的,奴婢之前原想着要走,但看看还没到夫人要求的那个样子,就又等了一等,这一等就等到了水夫人的丫环过来!”
婆子说完又特意的低低的痛苦的咳了几声,整个人看起来萎靡的很。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怪不得去这麽久!”周嬷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身对秦怀永恭敬的道:“将军,这个婆子是新来的,奴婢之前怕她不懂,特意跟她说夫人喜欢用炖的特虽烂的燕窝粥,让她别着急着取,原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这个婆子倒是一个死心眼的,居然就等在了这里!”
看着周嬷嬷和婆子一唱一和的样子,再看看狄氏眼中滑过的那一丝得意,秦宛如眼中露出一丝厌恶,这个婆子果然是老油子,这种时候居然也能想到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那她为什麽当着我的面偷偷的给厨房里的管事塞荷包?”清月大声的道,伸手一指躲在人群中的一个婆子,“当时奴婢也奇怪为什麽会多出两盏燕窝粥,她就偷偷的给管事的塞荷包,而且一直偷偷的看着奴婢这边,好象就是为了这个才给管事的塞荷包的!”
“对,就是这样,奴婢也看到她塞了,也是当着奴婢的面,偷偷塞的,好象是要瞒着奴婢,但实际上正巧可以让奴婢看到,这次塞的是这个管事!”琼花这会也清醒了过来,伸手一指另外一个躲在人群中的管事,“当时这个婆子也在偷看奴婢,而奴婢正巧在看夫人的燕窝粥好没!”
两个被指证的管事婆子想避入人群中,但人群早己往两边散开,把她们两个人直直的露了出来。
“怎麽回事?”秦怀永目光沉冷的落在两个婆子的身上。
两个婆子相互望了一眼,“扑通”都跪了下来。
“将军,她只说让奴婢以后好好的照看夫人的燕窝粥,只说让奴婢们好好尽心,那荷包也是夫人赏的。”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两个婆子不敢隐瞒,急忙道。
“两次不是当着清月就是当着琼花给的,这事可真巧,生怕她们看不到似的,两个丫环都不知道夫人让外面采买了燕窝粥的事情,而这个婆子的事很容易让人産生怀疑,况且只是让厨房里炖的好一点,就要给两个人荷包,夫人可真有钱!”
秦宛如感叹道!
“这……是奴婢的意思,是怕厨房怠慢了夫人,厨房里现在一切以水夫人的身子要紧!”周嬷嬷忙低下头,道。
这意思是说厨房里在意的是水若兰,而把狄氏的事情都扔在一边,她做为堂堂正室夫人,想要一口合心的吃食,还得自己掏钱让厨房里的人更尽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