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宸的眼眸细眯了起来,头稍稍歪在一边,有着少年人的痞气,让人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打一顿。
“三弟,你怎麽这麽说话的!”楚琉玥怒道,“父皇和皇祖母也是为了你好,你怎麽可说说这样的话!”
“好了,你走吧,本王累了。”楚琉宸没打算给他一点面子的挥挥手,仿佛在赶一只讨人厌的苍蝇。
“楚琉宸,你……”
“噢,对了,这以后大哥也记得不要再带本王的人来本王的王府,否则本王说不得只能去跟叔皇说一说,本王的人若都是你们的人,本王是不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能保全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这话里的意思却重过千斤,楚琉玥脸色白了。
“那种内奸什麽的,还是留给别人吧,本王这里不需要,但若是本王哪一天出了事,这种内奸一查就会查出来,到时候可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了,别说那种内奸是为了关心本王的身体,这所谓的兄弟情义,也就是我们在叔皇和皇祖母面前演演的罢了,谁也不会当真!”
楚琉宸妖美的一笑,“眼线什麽的,真是讨厌,本王气的连药也吃不下了,还看什麽病!看起来本王得进宫说一说!”
这话几乎是直接的揭开了所谓兄弟情义之后温情脉脉的面纱,而且还是毫不客气的揭开,露出里面黑色的、烂掉的大家努力遮盖的那部分。
而且里面的话虚虚实实的,让人难以捉摸,也难以对付。
早知道这个病鬼不是那麽好对付的,楚琉玥的手狠狠的握了一握,
“那不是内奸!是他们自己返投奔本王的!”楚琉玥恨声解释道。
“不是内奸,那是眼线了?而且还是一个背主的眼线,才背弃了本王,就敢骂本王了。”楚琉宸啧啧了两声,“骂本王病殃子啊!还骂本王不得好死,大哥,本王觉得我们可以进宫去向叔皇说说清楚这件事情!让他帮着评评理!”
楚琉玥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开始的时候就应当中了这个病殃子的圈套,不管如何自己都被他压制了,也是自己一时间想差了,居然想来气这个病殃子,咬咬牙,手缓缓的放松了下来,哑声道:“你待怎麽样?”
兰妃的宫殿不是随便什麽人
楚琉宸却是微微一笑,“其实也不要怎麽样,就是想从大哥手上要几个人,今天这一笔帐就算是一笔勾销了1”
“什麽人?”楚琉玥心里突突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兴国公府的大小姐邵颜茹邵大小姐!”楚琉宸凝视着楚琉玥,悠然的道。
秦宛如手狠狠的握紧那张纸,紧紧的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个个模糊的图案,那些模糊的图案里都有一个女子优雅的影子,如影随形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仿佛有一股子冰冷嗜血的寒意从心里流出来!
兴国公府尊贵的大小姐,那个和楚琉玥一起暗算了自己的皇上的邵昭仪,那个恶毒的掐死了六皇子的邵颜茹,原来这麽早就己经和楚琉玥之间有了关系。
不过,两个人之间隐瞒的很好,上一世,自己到死也没弄明白,他们两个是什麽关系,为什麽会一起联手对付自己,楚琉玥甚至没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处置了自己,替那位屈死的六皇子“报仇”!
微微的眯起眼,眼眸中闪过一丝血红,上一世,她死的莫名奇妙,为什麽这位邵昭仪对自己一直怀着最大的恶意。
或者说不只是她,还有那位兴国公夫人。
如果她们真的要怀有恶意,应当是不喜欢秦玉如,必竟秦玉如才得了兴国公太夫人的喜欢,甚至有一段时间养在兴国公府,但莫名的秦宛如觉得,这位宁昭仪也喜欢秦玉如,兴国公夫人和狄氏又走的近,是因为秦玉如和狄氏不喜欢自己才会陷害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似乎才解释得通,当初在皇宫里的时候,宁昭仪一次次的陷害自己,到最后直接把六皇子的死推在自己身上。
“这位就是新来的给秀女画像的画师?这躲躲闪闪的样子,可真是不让人喜欢,好象是有什麽见不得人似的!”女子娇嗔的声音,当时她是依在那位皇帝的身上娇滴滴的吧,而自己只是一个路过时遇上龙辇的跪在路边的弱女子罢了。
“我的簪子是你拿的吧?真是下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来人,掌嘴!”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女子的骄嚣……
“来人,把她给推下河去,居然敢把我喜欢的荷花给折了!”冷厉的声音……
眼中的血红变成带着戾气的嗜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散在自己身体里的冰寒冷意缓缓的堆积,最后深深的压在心底。
她忽然很期待兴国公府。
这个上一世和她的悲剧交集在一起的贵族世家,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再一次因为这个名字被扒开,带着淋漓的仇恨。
秦玉如造成了自己上一世悲剧的开头,这邵颜茹就是自己悲剧的结尾,谁也想不到表面上最为得体,堪称京中世家小姐楷模的邵大小姐,其实是个恶毒的令人发指的女人!
她一定会查清楚,那个女人到底跟自己有何仇怨!
“你什麽意思?”外面传来楚琉玥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比之前还要平和,但是秦玉如还是可以从他故做平和的声音里听出几分阴沉。
“没什麽意思啊,就是觉得邵大小姐很不错,上一次看到大哥和邵大小姐相谈甚欢,想着大哥莫不是看上邵大小姐了?巧了,本王也是!”楚琉宸懒洋洋的道,伸出伸长而苍白的手指,弹了弹椅栏。